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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郑俸一呆,接着大喜过望,起身朝郑松长长一揖,道谢感恩不已。

  郑松淡然一笑,又道:“令尊是少府卿,掌天下山海之税以供宫闱,荥阳主家对令尊颇为看重,上次你做局谋李家那个不争气的孙儿,做得也很不错,朝中二十三位御史参劾,可见令尊之手段……”

  “事竟不成,但与令尊无关,李家三朝名将,那只老狐狸尚在,没那么容易扳倒,再加上李家那个不争气的孙儿运气不错,误打误撞居然弄了个远攻利器以娱天子,此事人算不如天算,怪不得令尊。”

  “多谢兄长体谅。”郑俸行礼感激地道。

  郑松表情渐渐严肃:“李勣那只老狐狸,对我山东士族背信弃义,高祖和太宗在世时,李家迎娶士族之女,殷勤与山东门阀通婚。”

  “当今天子登基后,李勣立马翻脸无情,不仅切断与各大士族来往,当年废王立武一事,李勣那个老不死的也在天子面前煽风点火,而致王皇后被废,太原王氏脸面尽失,我山东各士族亦蒙羞损威。”

  “老贼不死,终有报应。今日未殆,尚有来日。”郑松咬牙道。

  郑俸恭敬地道:“家父与愚弟愿与荥阳郑氏共进退,终有一日,誓将倾颓李家。”

  郑松的脸色松缓下来,心情也愈发愉悦了,主动端起酒盏笑道:“来,不聊这些扫兴之事,明日我便启程回荥阳,回去后会在家主面前为尔父子多多美言。请酒,饮胜!”

  “饮胜!”郑俸端盏饮尽。

  搁下酒盏,郑俸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而且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竟觉得面颊滚烫,丹田处亦升起一股莫名的欲望……

  欲望越来越强烈,郑俸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抬眼望向郑松,郑松却有些困乏的样子,明明面前是热闹喧嚣的歌舞,还有温柔解语的姑娘,如此旖旎的气氛里,怎么也不该昏昏欲睡呀。

  郑俸立马警觉起来,垂头看了看酒盏里的残酒。

  “都给我滚出去!”郑俸突然朝雅阁里的姑娘们大吼。

  姑娘们被吓坏了,看到郑俸那阴沉的脸色,于是慌慌张张行礼告退。

  郑俸几步抢到郑松面前,使劲晃了晃他:“兄长哪里不舒服?”

  郑松头昏脑涨,他觉得很困,非常困,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别的都顾不上,连郑俸都懒得搭理。

  郑俸也很不舒服,丹田内那股欲望越来越强烈,而且有些反应已经开始明显,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一双眼睛充血赤红。

  “兄,兄长……咱们速走,今夜怕是中了暗算!”郑俸拼着最后的理智,费力地将郑松拉起来。

  进了内教坊后,郑家的随从都在外面等候,此刻的雅阁内只有郑俸和郑松二人。

  毕竟寻欢作乐这种事,没必要前呼后拥的。

  此刻郑俸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跑到内教坊门外便是胜利,那里有郑家的随从,可护他们二人周全。

  然而郑松却根本没力气站起,人已快睡着,在郑俸不停的拍脸拧捏等刺激下,郑松也只是不耐烦地无力挥手。

  “莫闹,我先睡一觉。”

  郑俸也中了暗算,腹腔内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燃烧,全身滚烫得吓人。

  使劲拖拽郑松,却根本拽不动。

  突然间,郑俸动作凝滞了。

  欲望越来越强烈……

第23章 夸父追日

  李钦载和薛讷仍留在另一间雅阁里饮酒。

  雅阁里没有歌舞,在李钦载的要求下,连姑娘都没叫,两个大男人相对而坐,饮酒的气氛颇为寡淡,薛讷的表情也很幽怨。

  大哥,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啊,两个大男人坐在里面,身边连只母猴子都没有,你不觉得气氛有点干吗?

  李钦载却仍老神在在地坐在雅阁里自斟自乐,一派悠然之态。

  “呃,景初兄,知客说药已经下了,不知多久才有动静?”薛讷没话找话。

  “那要看你给的药争不争气了,我自己配的药还行,昨日用府里的狗试过了,效果很理想。”

  薛讷迟疑道:“我的药是一个春僧给的,指天发誓说管用,谅那和尚不敢骗我,否则我将他剁成一段一段的……”

  二人正议论着,突然听到雅阁外一声轰然巨响,接着无数男女发出惊叫声,还有内教坊官员气急败坏的叱喝声,怒骂声。

  薛讷精神一振,兴奋地道:“来了!”

  李钦载也有些兴奋,难得干一件无法无天的坏事,虽不必诗以记之,至少也该亲眼见证。

  薛讷闪电般打开雅阁的门,见雅阁内无数男女或兴奋或惊诧地大声尖叫。

  所有人都从各自的雅阁里跑出来,人群在狭窄的走廊上挤得密密麻麻。

  人群之中,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正在追逐,一个光屁股的追着另一个光屁股的。

  被追的那名男子又急又气,但却不敢停下,由于人群的阻碍,男子根本跑不出内教坊,只能在人群之内拼命躲闪,围着廊柱和桌案转圈,边跑边骂。

  男子奔跑的姿势也很奇怪,正常人都是甩开膀子跑,而他,则双手捂住菊部,胸膛努力前挺,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刃正无情地瞄准了他,令他不得不护住要害。

  后面追逐的男子模样更是不堪,这人正是郑俸。

  郑俸两眼通红,鼻孔喘着粗气,整个人像一头发情的公牛,完全失去了理智。

  无视周围人群的怒骂尖叫和起哄声,他的眼睛只盯着前面那个光屁股的男人。

  “救命——!快拦住这疯子!”前面光屁股的男子惊极而大叫。

  再说,内教坊之中,无论是寻欢的人,还是被寻欢的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如此好看好玩的热闹,众人正愁看得不过瘾,谁会多事拦他?

  没有见义勇为者,反而多了无数尖叫起哄声。

  薛讷笑得快抽抽了,不嫌事大地混在人群里,故作震惊地大叫:“这不是郑少府卿的长子郑俸么?郑兄何故如此狂放不羁!”

  身份点明,人群愈发兴奋尖叫,薛讷却猫着腰从人群里退出来,深藏身与名。

  李钦载也笑了,拍了拍薛讷的肩,道:“此间事了,走,咱们还有第二场。”

  薛讷惊道:“还有?”

  “当然,你该不会以为郑俸付出这点小代价就交代过去了吧?”李钦载笑容渐冷。

  薛讷愣了一下,然后兴奋地道:“愿随景初兄同往。”

  李钦载含笑再次看了一眼乱成一锅粥的现场,与薛讷翩然离去。

  ……

  郑俸今晚付出的代价是他无法承受的,非常惨痛。

  内教坊两男子光屁股追逐一事,哪怕在夜里也迅速传遍了长安城。

  事件闹得不小,连朝中御史都听说了。

  如此伤风败俗的事件,御史们岂能放过?于是纷纷连夜奋笔疾书,参劾少府卿教子无方,郑俸失德丧行。

  朝堂风雨即至,然而民间却对此事件津津乐道。

  哪怕多年以后,民间仍有郑俸的传说,直至传于后世百年。

  而对郑俸光屁股不依不饶追逐男子的艺术行为,民间亦肃然起敬。

  夜已渐深,马车里的李钦载和薛讷却毫无睡意,薛讷的双手甚至微微颤抖,因为实在太兴奋,今夜参与这场热闹,够薛讷吹嘘半辈子。

  李钦载没有说话的心情,他正在思考接下来的报复行动。

  是的,报复郑俸还未结束。

  做局害人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超乎郑俸的想象,遇到李钦载这位心眼不大的穿越者,更是流年不利。

  马车行至兴化坊,在离郑家正门尚有百步距离时,马车悄然停下,车内门帘未掀开,车厢外已传来刘阿四的声音。

  “五少郎来了,小人和袍泽们早已等候多时。”

  李钦载隔着马车帘子淡淡地道:“你们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至多一炷香时辰,郑家的车马就会将郑俸接回家,此路为他必经之路,一旦看到郑家的马车你们便动手。”

  “是。”刘阿四恭敬地道。

  “动手时不妨敞开告诉他,是我李钦载干的,郑俸若欲报此大仇,来李家找我。”

  “是。”

  果然,一炷香时辰后,郑家的马车匆匆从内教坊接了郑俸和另外那位光屁股男子回家。

  临到兴化坊路口时,刘阿四领着十几名部曲出现了,拦在路中间,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气急败坏的车夫还来不及叱骂,部曲们一拥而上,将神智半昏迷的郑俸从马车上拽了下来。

  刘阿四眼含煞光,手中抄起一柄镔铁镗,对准郑俸的双腿狠狠挥击而下。

  喀嚓一声脆响,两条腿骨生生被打断,郑俸发出惨烈的叫声。

  刘阿四收起铁镗,冷冷喝道:“丈夫做事,不遮不掩,今日是李家五少郎回敬于尔,若欲报仇,来李家!”

  说完刘阿四领着部曲们迅速退走,漆黑的夜幕里,众人的身影被黑暗吞没。

  兴化坊路边,郑俸的惨叫声仍未停歇,在寂静的夜里悠悠回荡。

  热闹从头到尾看完,薛讷满足地叹了口气,在马车内朝李钦载拱手:“景初兄报仇的手段狠辣,愚弟佩服。”

  李钦载淡然笑道:“觉得我太狠了么?”

  薛讷摇头:“非也,大丈夫报仇,当如是也。”

  李钦载笑道:“事还没完,明日你仍有热闹可看。”

  薛讷吃了一惊:“还有?”

  “今夜对付的只是郑俸,我还没动郑家呢。上次被人做局,前后谋算精细,朝堂上更是发动二十三道奏疏借此事参劾我祖父,绝非郑俸一人能做得出来,想必郑家也脱不了干系,我岂能放过?”

  马车分别将薛讷和李钦载送回了府。

  李钦载回到府里便睡下了。

  深夜子时,李勣的书房内却仍然烛火通明。

  光可鉴人的地上,刘阿四单膝跪在李勣面前,声音毫无波澜地将今夜发生的事情细细向李勣述说了一遍。

  李勣听完后神情惊愕,捋着长须的手半晌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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