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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林妄从车门外弯腰帮苗倾鹤系安全带,问陶允晴:“我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他是不是又喝了?”

  “两瓶,”池渊站在林妄身后,抬腿把苗倾鹤伸出来的脚踢了回去,“又吹了两瓶。”

  林妄笑了声:“这点量还吹呢。”

  几个人先把苗倾鹤送回了酒店,他经纪人不放心今天跟过来了,在酒店待一天了。看见池渊激动地跑过来握了半天手,林妄提醒他苗倾鹤要从沙发上出溜下去了才回身薅住。

  “倾鹤能交到你们这些朋友我就放心了!”

  “客气了,”这种社交场合林妄习惯性挡在池渊前面,帮他说场面话,“倾鹤就交给你照顾了,天太晚了,我们也先回去了。”

  出了酒店陶允晴一个人开车回家,池渊今天出门开的是林汉川的车,林妄跟他一起回去。

  路上池渊皱着眉说了好几次身上有酒味,林妄低头闻了闻,也跟着皱眉:“火锅味也不小,回家先洗个澡换衣服,不然没法睡了。”

  这个时间商场都关门了,林妄一路也没看见能有卖衣服的,池渊看出他想什么呢,说自己带换洗衣服了。

  到家郎芝和林汉川都还没睡,问俩人出去玩饿不饿,林妄边给池渊拿拖鞋边说:“刚吃了饭回来的,一点也不饿,你们俩早点睡吧。”

  郎芝心细,问池渊:“是不是冷坏了,来了也没带两件厚外套,脸都冻白了。”

  池渊眨着眼睛说:“姨,我不冷。”

  给郎芝心疼坏了,转身叮嘱林妄:“你明天也没事,带小池买几件衣服去,现在不都流行情侣装吗,多挑几件,挑贵的,暖和。”

  林妄答应了,忍着笑说:“他本来就白净,不是冻的。”

  是不是冻的还真不一定,池渊那件小外套薄的跟张纸似的,除了好看也没别的作用了。

  谁让池老板这一趟就是为了开花儿去的,压根没打算保暖。

  池渊先洗完澡去卧室待着了,林妄从浴室出来池渊还在床边坐着,头发湿乎乎地往下滴水。

  林妄心领神会地拿了吹风筒帮他吹干了,等到池渊给林妄吹,池渊手搭在林妄脖子上轻轻摸了摸。

  力道有点痒,林妄没躲,还往后靠了一下,说:“快点吹,吹好了睡觉,挺晚了池老板。”

  “出息了。”池渊挺低地笑了声,弯腰在林妄耳朵上亲了一下,才直起身若无其事地继续给林妄吹头发。

  放以前池渊要是“伺候”林妄点什么,林妄能浑身硬绷绷像根棍儿似的,今天这么放松,可不是出息了。

  头发吹得干爽了,林妄按了下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卧室里光线都顺着声音溜走了,留下小别数日的俩人在一床被子里面对面。

  卧室里黑漆漆的,连对方五官都看不真切,这时候听觉和触觉就敏感了,连胸腔的起伏和呼出的细微热气都能感受到,碰到皮肤上,激起浅浅的战栗。

  “睡吧,”林妄手搭到池渊手背上,轻轻捏了捏,声音压低,“不是说跟我一起能睡得好么。”

  池渊抽出手揽住林妄的腰,身体往下蹭,脑袋离开枕头抵在林妄颈窝里,把自己整个埋在林妄身上,声音含糊不清:“你抱着我睡……”

  说话时候嘴唇一下下蹭着林妄的喉结和脖子,又热又软,鼻尖呼吸时的热气轻轻洒在皮|肉上,还很痒。

  林妄下巴往上仰了仰,喉结滚动,声音有点哑了,在夜里听着尤其动人:“……你这样我怎么睡。”

  腰上的手渐渐用力,压着林妄往前面挤,林妄的手搂住池渊的后背,下巴被池渊的头发弄得痒痒的。

  两具充满力量的男性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温度不受控制地上升,池渊还嫌不够似的抬起腿,温热的脚踝压在林妄小腿上。睡裤被勾到膝盖上,皮肤贴着皮肤,没有一点阻隔。

  看着像池渊藏在林妄怀里,实则把林妄从头到脚紧紧锁在自己身上。

  林妄呼吸有点急了,但这是他家,家里除了自己还有长辈,怎么都不可能满足自己、满足池渊什么。

  情绪和体温一起绷着,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十来天没见的两个人失控。紧张到极点的瞬间,林妄喉结一湿,压在他后背的手用力按了一下,林妄身体往前拱的趋势下膝盖无意识地压住了池渊的腰。

  池渊的声音从颈侧顺着下颌往上攀,潮|热压抑:“哥,答应我的奖状,什么时候给我?”

第68章

  一句话说得像杯烈酒,把林妄灌得醉了。

  林妄嘴唇张了张,想说的话压在嗓子里,和呼吸交错着吐出来,怎么听都是低哑性|感的。

  “想要奖状啊……”林妄眼底又深又沉,话说到一半左手已经抵住了池渊肩膀,阴影里手臂肌肉绷紧,抓住池渊猛地翻了个身。

  池渊仰躺在枕头下面,搭在林妄大腿后面的手臂稍稍往下滑了滑。林妄弓着上半身,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隐约看到池渊睫毛眨动的频率,一颤一颤的。

  林妄摸了摸他的侧脸,池渊顺从地仰起下巴露出喉结,手指沿着下颌的弧线捻压住突突跳动的动脉血管,空气中除了喘|息不稳的呼吸声,只剩下肌肤摩挲的细微声响,安静的气氛被揉|弄得旖旎不堪。

  “想要哥就给。”

  话没说完,最后一个字被林妄粗鲁地送进了池渊嘴唇里。

  没有深夜拥吻的温柔含蓄,握在喉咙上的手指骤然收紧,感受到池渊被迫张开嘴,林妄在池渊窒闷的喘里堵截住氧气,让耳膜里只剩下水渍明晃晃的响动。

  缺氧的感觉一点点充斥大脑,目所能及的画面重新被黑暗腐蚀,池渊膝盖抵在林妄小腿上,挣扎似地慢慢曲起,似有似无地碰着林妄。

  从这一刻开始,有什么东西开始乱了,缠绕在两个人的身上,扯都扯不开。

  “小池,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年,我太高兴了……”林妄松开手,鼻尖抵着池渊的额头,轻轻吻他的鼻梁,气息不稳地低声呢喃,“我之前想的太多,想得到的安稳也太多,一直在躲……这次我有点冲动了……”

  池渊偏头轻轻咬住林妄的下巴,留下浅痕后细腻地吻了吻那块皮肤,揉按着林妄后颈的手像某种包容的符号,刺激着彼此的神经。

  “你爱的更多,扑过来不管不顾的,我自持大你几岁,总是帮你想,”林妄头压得更低,蹭了蹭池渊的嘴唇,眼睛深深地看着阴影里池渊的轮廓,“想多了也不好,折腾得我们总是提心吊胆的,我们在一起图的不是这个。”

  “这回就让我自私一次,换你替我想……”林妄抓住池渊放在腿上的手,十指交叉紧紧扣住,用力按在自己胸口,心跳一下一下撞在池渊手背上。

  “小池,我们在一起吧,”林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却还是哑的明显,“我想以后的每个除夕夜都能和你说‘新年快乐’,说‘我爱你’,说‘很高兴能遇见你’……特别,特别想。”

  四周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林妄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的像要蹦出来。

  他没这么冲动过,他这么谨慎的人,每一步走的都极致的小心,但爱情里没有人能一直镇定的像个局外人,林妄也不例外。

  紧张是因为在乎,因为害怕听到别的答案,但他还是不后悔说出来。

  “如果这是新年礼物,哥……”池渊手肘撑着床支起上身,带着林妄一起半坐起来,单手捧着他的脸,漆黑的瞳孔隐没在夜里,里面只装得下林妄一个,“以后的新年,我没办法再期待能有更好的了。”

  瞳孔轻轻缩紧,又骤然放开。林妄掌心发麻,弯下腰想吻住池渊,池渊反手兜住林妄的后脖子,另一只手握住紧绷绷的腰,把人整个按在怀里翻了个个儿,“嘭”的一声用力压在床头。

  “该我——”林妄的话没说完,池渊已经扯住了他膝弯,膝盖分开跪在他两腿中间,闻言脸颊靠着林妄的腿弯轻轻蹭了蹭,薄薄的嘴唇弯着,黑暗里即使看不真切,也能感受到里面汹涌的情绪。

  “该你什么?”

  “……”

  池渊一口咬住唇边的皮肤,疼得林妄抖了一下才松开嘴。

  一圈红色齿痕牢牢印在林妄身上。嘴唇的湿|润触感也一起留了下来,经久不散地在身体里徘徊。

  手指一下下摩挲着滚烫的皮肤,池渊身体一点点俯下去,嗅着充斥鼻尖的独属于林妄的干爽味道,血液在沉寂的夜里沸腾。

  “我要什么你都给,”池渊咬住一小块布料,慢慢移动,嘴里发出的声音渐渐模糊,“我要你一直爱我,一直留在我身边……可以么?”

  腰侧肌肉颤栗,林妄小腿不明显地蹬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哑地开口:“我爱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池渊动作微微一顿,掌心下的肌肤已经溢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他用指腹慢慢地擦干净,抬头看着林妄的脸,弯起漂亮的眼睛,轻声说:“新年快乐,我是你的了。”

  “要把我收好啊,哥。”

  池渊低下头的瞬间林妄咬紧了嘴唇,手指紧紧抓住柔软的头发,像要推开又像向下抚摸。

  眼前的一切早就看不真切了,池渊死死抓住林妄的另一只手,用几乎疼痛的力量压在一边,腿弯和肩膀用灼热的体温互相倾轧,声音却被牢牢锁在喉咙里,不敢溢出分毫。

  林妄越想坐起来就越是聚集不到足够的力量,整个人像是散开了,心理上的热烈和爱意甚至撞开了那道闸门,在生理的反应之前操控了身体,让一切来的又急又快。

  气息还没喘匀,池渊性|感沙哑的笑声穿过耳膜,裹挟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喉咙声。林妄咬了咬干燥的嘴唇,抓着他的肩膀试图翻过来,手腕在特殊时期提不起力气,只在睡衣的布料上留下一圈褶皱的痕。

  池渊用手背蹭了下裂开的嘴角,殷红的血沾染到冷白的肌肤上,隐入潮热的夜色。他翻身靠坐在林妄身边,抓住手臂向前用力一扯,让所有的都颠倒过来。

  林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本来就想这么做,池渊说自己是他的,林妄何尝不是池渊的。

  更过火的事都已经做过很多次了,现在也没什么好生疏的,两个男人最想表达感情的时候,温柔缠绵已经不够了,他们需要更过分的,更狂热的,更疯狂的占有。

  直到眼前一片湿漉的模糊,相碰的体温急速攀升,唇舌发麻发痛,喉咙里连氧气都奢侈,再留不下一丁点别的东西。

  这次换林妄紧紧攥着池渊的手,在最折磨的阶段被握着后颈安抚压迫,眼泪沾到对方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一塌糊涂,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彼此最真实的存在。

  今年的这一天,他们在一起了,时间过得再慢些才好,才够宣泄出饱含胸腔的情绪。

  这情绪翻开来看,满满写着的都是对方的名字。

  ……

  卧室里窗帘拉的不太严实,一缕阳光避开遮挡落在了枕头上,晒成一小片淡金的颜色。

  林妄嘴唇被晒得干巴巴的,舔了几次终于睁开了眼睛,意识迷离地抬起头,伸手够了水杯勉强喝了一口。

  撑着床想坐直的时候没能成功起来,腰上缠着的胳膊箍得紧紧的,池渊鼻尖抵着林妄后背,狭长的凤眼半睁着,眼神还是迷糊的,嘴里含混地吐出两个字:“不动……”

  声音听着有点怪,哑了,像感冒。

  林妄没好意思细想,碰了碰池渊嘴角上新结的小血痂,疼得人皱了皱眉,半点没客气地直接咬了林妄一口,食指上戴了圈“小戒指”。

  起床气大,还没醒盹儿呢,嘴里就连咬带训的:“躺着。”

  林妄看着池渊没出声地笑了好一会儿,拧着身子怎么都不得劲,只能又躺下了。

  可能后背抱够了,池渊板着林妄肩膀把人翻过来,面对面地靠过来,耷着眼皮吸鼻子,声音沙沙闷闷的:“我爱你……你呢?”

  林妄心都要化了,揉着池渊的耳朵,声音很轻地说:“我也爱你,就在这儿呢,哪都不去。”

  这句话说完,池渊盯着林妄足足有一分钟,才慢慢闭上眼睛,搂着林妄的腰又睡着了。

  长得好看的人连睡觉都是赏心悦目的,林妄打了个哈欠,掌心碰着池渊的后背,没几分钟也迷糊了过去。

  手机铃声把俩人吵醒了,池渊不爽地把脑袋埋到林妄颈窝,林妄揉着额角伸手拿过来,才看清响的是他手机。

  这顿回笼觉睡得太香了,他直接按了接听,下巴蹭着池渊的发顶,皱眉说了声:“喂?”

  电话那头吱哇乱叫一通,林妄脸上的表情从冷漠迟钝到清醒只用了几秒,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地说自己“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挂了电话才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池渊的肩膀,声音还有点困:“起来吧池老板,都十一点多了,允晴和倾鹤已经滑了三个多小时了。”

  俩小孩够懂事了,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打电话,反衬得林妄这个当哥的老没正形,胡闹一宿,第二天和池渊赖床到大中午——

  林妄浑身一激灵:“哎!得赶紧起来,我妈昨天还喊我们早上吃东西呢。”

  和林妄还能耍小脾气撒娇赖床,涉及到长辈池渊就不这样了,边打哈欠边穿上衣,看着林妄坐床边穿衣服,光溜溜两条大长腿往林妄身上一圈,下巴扣在林妄肩膀上,边蹭边喊:“哥……”

  林妄让他蹭的痒,弯着眉眼偏头躲,声音里都含着笑:“别闹了,想想等会儿怎么说吧。要不然就说我欺负你了,保持住你小可怜儿的形象。”

  池渊懒散地一粒粒扣扣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等林妄先穿好衣服站起来要推门出去,才慢悠悠地说:“哥,你嗓子哑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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