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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每次说到这些,他爸脸上洋溢的笑容别提多灿烂多幸福了。

  “咋就你自己,小词呢?”裴海洋说,“怎没带他一起来,刚出锅的椰蓉面包,多香。你走时带点回去。”

  裴景臣道:“他不在家。”

  裴海洋顺势问去哪儿了,裴景臣掀了掀嘴唇,刚好有顾客进店,裴海洋去帮忙夹面包结账,把这话打岔开了。

  裴景臣拿围裙系上,再戴上烘焙手套,把新鲜出炉的老式蛋糕端出来。

  除了一些正式场合,裴景臣很少穿西装,比如现在回家了,他穿的就是一身粉蓝色连帽衫,十分素净清爽,就像一名在校大学生。

  苏清词曾不止一次夸他是衣架子,什么奇葩的时装都能穿出T台的效果。而且在社会精英和接地气小百姓之间切换自如,各种风格都能轻松驾驭。

  裴景臣差点被烤盘烫到。好端端,怎么又想起苏清词了,这是这几天的第几次了?

  裴海洋从前厅进来后厨,问他发啥呆,裴景臣摇头说没有,给父亲递了裱花袋,看父亲做老式奶油卷。

  才完成一半,店外有邻居叫裴海洋,裴海洋大声应答,屁颠屁颠就去了。裴景臣捡起裱花袋,把剩下的奶油挤完。

  他爸是个热诚的老好人,左邻右舍谁需要帮助了,保准第一个上。这种活雷锋的品质,并不受他妈待见,小时候父母一旦吵架,九成原因是裴海洋多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

  其实也不能算作吵架,因为全程都是他妈在吵在训,他爸要么闷声不吭,要么嬉皮笑脸的哄老婆高兴,逐渐变成了方女士口中的“又烂好心又没本事又不求上进又怕老婆的窝囊男人”。

  不出意外,他们早早离婚。

  只是年少的裴景臣不知道这些内情,曾以为裴海洋犯了男人的通病,跟住在别墅里弹古筝的漂亮女人不清不楚,母亲一气之下才怒而离婚。

  大人们总是高高在上不让小孩瞎打听,问就是大人的事你少管,全靠小孩自己脑补。脑补对了,算你早熟;脑补错了,黑锅自己背。

  裴海洋去而复返,到水池前洗手,裴景臣已经将奶油卷装盒了。

  裴海洋憨笑几声,调侃说这是用“敲1.88亿美金代码的手”做出来的蛋糕,只卖五块八是不是亏啦?

  裴景臣要走时,裴海洋装了一大袋子甜品给他:“里面有奥利奥毛巾卷,草莓千层,抹茶慕斯什么的,你带回去给小词吃。”

  裴景臣想说苏清词不在家,但没说,下意识接过来。

  裴海洋:“还有冰山熔岩,梦龙卷,黑森林,小词最爱吃巧克力了,你可别偷吃啊!”

  裴景臣无奈一笑:“知道了。”

  “别嫌我唠叨啊,我心疼那孩子。”裴海洋目光一下子辽远了,裴景臣知道他爸又想起往事了。

  裴景臣说:“苏清词不在家,这些我不拿了。”

  裴海洋急忙问去哪里了,裴景臣顿了两秒,说:“客户的卧室吧。”

  裴海洋:“啊?”

  裴景臣回神,语气轻飘飘的:“他去给客户画肖像。”

  裴海洋可不懂这些艺术圈的事儿,就是听裴景臣的语气有点奇奇怪怪,咬字发音都很怪。

  裴海洋把裴景臣送到门口,欲言又止,但不说又不放心:“甭管咋说,小词是你的救命恩人,当年要不是他给你输血,你哪来的今天?所以小臣,做人要知恩图报,尤其是救命的恩,无以为报知道吗?再说小词是个好孩子,爸看得出来,他不坏。”

  “爸。”裴景臣拍拍父亲的肩膀,“我知道。”

  告别父亲,裴景臣坐回车里,顺势把袋子放到副驾驶。

  袋子?

  不是说不拿吗,怎么又拿来了?是走得急,忘了放下。

  副驾台上贴着的“苏清词专座”没有撕,黏黏糊糊的保持原状。

  被各种回忆冲击着大脑,裴景臣有些头痛,却控制不住自己越想越多,越不想想越想。

  裴景臣看向袋子,里面有慕斯蛋糕,需要冷藏。毛巾卷用的是动物奶油,很快就会融化。甜品要抓紧时间吃,不能放冰箱,隔夜就不新鲜了。

  裴景臣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


第18章

  安娜丽丝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毫不夸张的说,是信仰遭受了崩塌!说好的不画肖像呢?说好的不接定制呢?

  你想画想接也行,那为啥不接约瑟夫的?是京城二环的房子不香吗??

  “性质不一样。”苏清词在电话里说,“我给薇薇安画肖像,她只能自己收藏。”

  远在阿非利加洲的安娜丽丝急道:“你给约瑟夫画田野,作为你的骨灰级脑残粉他也会自己收藏啊!”

  苏清词笑道:“若他有朝一日破产了,会不会倒卖我的画?尤其是在我死后,画作狂翻几十倍的情况下。”

  安娜丽丝既无语又心梗,这孩子咋回事,三天两头死啊死啊的,多不吉利。

  苏清词望着车顶棚,我行我素的说:“薇薇安就不一样了,肖像画,想卖都没人买。我可不想死后还便宜那些嘴上说多么喜欢我,面对翻倍的巨款时却摆出一副忍痛割爱的虚伪姿态来,靠贩卖我的画买房买车养情人。”

  安娜丽丝:“……”

  苏清词失笑:“约瑟夫想画的话也可以啊,我不在乎他满脸横肉脑满肠肥。”

  几句话,结束比赛。安娜丽丝一败涂地,输的心服口服。

  苏少爷的性子啊,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难评。

  难评的苏清词下了出租车,正要进小区大门,忽然听到一声车喇叭。

  隔着马路,苏清词看见那辆漆黑的科尼塞克。他几乎要被本能驱使着走过去,但忍住了,真好,总算有进步了。

  苏清词站在原地,观望三秒,转身无视。

  “苏清词。”车上的裴景臣终于主动下来,而不是给你一个喇叭声,你自己过来。

  苏清词心说就算自己一厢情愿,也该是“少爷”的地位,该他坐在车里按喇叭让裴景臣过来,怎么跟小说里写的不一样呢?

  其实并非是裴景臣在颐指气使,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下车麻烦,因为要解安全带,还要开车门,完事了还要回车里,再系回安全带——如果只是说几句话,还是让对方过来更方便,也更省时间。

  不用怀疑,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恶意,却总能让心思敏感的苏清词曲解。

  苏清词有时也为自己感到心累,如果不那么敏感和偏激,他跟裴景臣之间或许不会渐行渐远,没准能真的修成正果。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怪自己矫情,毕竟对朋友的要求和对恋人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同样的场景换做安娜丽丝,苏清词主动迎上去也没什么,可换做裴景臣,他希望的是男朋友“不嫌麻烦”主动迎自己。

  果然还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什么情商低啊,大大咧咧啊,想得少啊,全是借口,借口!

  “有事吗?”苏清词不冷不热的问。

  裴景臣把至少三斤沉的袋子递给他:“给你的。”说完,又及时补充道,“我爸让我给你的。”

  苏清词闻到扑鼻而来的烘焙味,就像小猫咪闻到猫罐头,本能的伸出爪子勾住,反应过来时,东西已经在自己手里了。

  啊,真要命,你这个糖油混合物脑袋!

  苏清词恨不得剁爪子,把袋子往裴景臣怀里一推:“替我谢谢叔叔。”

  裴景臣不接。

  苏清词:“接着,不然我扔地上。”

  尊敬袁老的裴景臣最看不得糟蹋粮食,接了。

  苏清词转身就走,裴景臣抓住他手腕:“苏清词。”

  裴景臣对他的称呼很简单,平时就叫清词,心情不好了或是严肃起来,会连名带姓的叫。这样也好,让苏清词可以从称呼中分辨裴景臣的心情好坏。

  印象中,裴景臣只叫过他一次小词。

  那是他们的初夜,苏清词只想用凌乱二字形容。别的情侣初尝禁果,该是甜蜜的幸福的,他们则是疯狂的迷失的,始于一场阴谋,终于一场算计,他承受裴景臣发狠的撞击,感觉自己快要散架子了,就在他意识都出现模糊,快要晕厥过去时,他听到裴景臣俯下身来,在他耳畔低声叫:“小词。”

  当时苏清词感动得哭了,不争气的眼泪顺着眼角没入鬓发。

  事后他想了想,裴景臣那声“小词”没有任何意义,绝对不是情到浓时呼唤心上人的名字。就算是炮友做的爽了也会情不自禁的叫一□□伴的名字,说白了,就是给自己助兴而已,跟观看球赛喊射门没啥区别。

  裴景臣松开手,语气平静的说:“你还想闹多久脾气?”

  苏清词表情一片空白,没反应过来。对上裴景臣不冷不热甚至性冷淡的视线,苏清词终于恍然大悟他特意来一趟,可能是想“接自己回家”的。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苏清词觉得自己又在自作多情,裴景臣可能是单纯的不耐烦,来兴师问罪而已。他在想什么呢?想小少爷真麻烦,就不能消停消停,成天作妖,都闹一个月别扭了,有完没完,这次算你有骨气,别闹了赶紧回家,我已经给足你台阶了,满意了吧?

  “裴总,我那天说的不够清楚吗?”苏清词冷下语气,“不然我上车,咱们重演一遍。”

  苏清词经常冷脸,那是对外。对裴景臣,他从未这样冷若冰霜,生气闹别扭时是激动的,和这个本质有区别。

  因此裴景臣陷入事态似乎失去掌控的诧异,他能看出苏清词神色的坚定和言语的认真,如果是装的,那未免演技太好。

  苏清词是真的要跟他分手。

  怎么可能。

  不是裴景臣自诩魅力无穷,而是他足够了解苏清词这个人,当初为了跟他在一起,苏清词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年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更是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偏执到了朋友都在调侃说“你家那位像个厉鬼,阴魂不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苏清词:“我不是在欲擒故纵,你放心,我是真的下定决心放过你了。”

  苏清词有点想笑,没什么意义,就是情绪到了想笑了。曾经他追着撵着裴景臣跑,那样辛苦,却总是事与愿违。如今他放弃了,总是拿后背对着他的裴景臣反而转身了,一次又一次主动来找他。

  苏清词想到什么,心里酸酸的,说:“你不欠我什么。”要欠也是我欠你的。

  他看裴景臣的打扮,宁静清新的粉蓝色,很好看,很适合这个颜色。初识时,裴景臣穿的是暖黄色的卫衣,向日葵的颜色。第二次见就是粉蓝色,十四岁的苏清词站在客厅的角落偷偷看门外的裴景臣,裴景臣也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在裴景臣眼中看出了敌意。

  他们之间总是充满了冷漠与隔阂,就算有过温馨和浪漫,可跟这些嫌隙比起来就太微不足道了。

  苏清词说:“你不是很忙吗,别再来了。”

  裴景臣道:“我月底出差去韩国。”

  苏清词忽然有些烦闷,扔下句“关我屁事”,转身就走。

  裴景臣随口汇报行程,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同居之后,苏清词曾严肃的提出裴景臣要“出必告”,说他从这一刻起就是有家室的男人了,是外出聚会还是跨国谈生意,都要告诉自己这个男朋友。按理说这是基本的尊重,但苏清词这人特殊,即便是正常的要求也会被曲解成占有欲强控制欲重。

  苏清词想说从今往后你不用再给我汇报了,爱去哪去哪,爱几点回家几点回家,没有人再控制你了,你自由了。转念一想,算了。

  苏清词躺地板上,想睡一觉,睡不着,睁眼看时间,晚上九点半。一个正常的年轻人这个时间该干什么?苏清词只能参考安娜丽丝的朋友圈,该是跟朋友撸串蹦迪,在酒吧热舞?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苏清词忽然也想出去放飞自我了。

  水木芳华,京圈儿出了名的销金窟,私人俱乐部,会员制。

  苏清词只来过一次,然后这里就成了他跟裴景臣都绝口不提的禁地,再也没来过。

  经理嚷着“稀客稀客”,跟着苏清词身后热情招待,十分专业的询问苏少是不是一个人,而远处溜达的俊哥美女接待员也很专业,欲拒还迎的朝他抛媚眼。

  苏清词说什么都不用,自己坐到吧台前问调酒师要了杯鸡尾酒。才喝一口就听到了不想听的声音,见到不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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