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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孙大娘只是愣了愣,很快就想通了:“是村长吧?”

  周远点头:“我虽然警告了他们不要乱说话,但毕竟那是公堂之上,若是真的他们说出了是晚上来了你们家里,传出去也有碍你们的名声。”

  孙大娘连连点头:“我了解,你真的费心了,这样处理是最好的。”

  毕竟周远刚来村里,还是不要把村长得罪得太厉害。

  看孙大娘如此说,周远才松了一口气,他怕孙大娘介意。

  孙大娘赶紧把刚刚周远给他的银子给他:“这我不能收。”

  周远却说:“本就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们才是遭的无妄之灾,他还病了,正是花钱的时候,您别跟我客气。”

  孙大娘叹了口气,把那银子收了起来。

  从那以后,陈四和孟柱子,走路都绕着这边走,不敢再去惹这个煞神。

  陈庆这一病就病了三天,整个人都烧得晕晕乎乎的,孙大娘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一圈圈的疼得厉害。

  好在第三天的时候陈庆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人也精神了些,不然孙大娘说什么都要去请大夫了。

  陈庆本来就在给孟涛守孝,好几个月没沾过荤腥,一病之后更是瘦得风都能吹倒了。

  孙大娘算了算日子,只说这三个月的孝期已经过了,再不沾荤腥的话陈庆就该瘦得没个人样了,孙大娘照顾陈庆走不开,就拜托周远去集市或者去村里的时候帮忙带点肉或者骨头回来,好给陈庆补补身子。

  时间过得很快,日子就到了七月,暑热正浓的时候,陈庆因为这一场病和苦夏,整个人瘦得有些脱了相,孙大娘急得厉害,却又无计可施。

  好在这段时间地里没什么事,不然她都不知道陈庆能不能撑得下来。

  另外一边的周远的房子终于修好了,他这些日子每天都去镇上,买些生活必需品,即使孙大娘没有拜托,他还是会帮忙带些东西回来。

  因为陈庆生病,孙大娘腰不好,他们家的用水都是周远天黑了去帮他们挑的,虽然陈庆推辞,但孙大娘看着陈庆风都能吹得倒的样子,还是只能麻烦周远。

  这天灶上咕嘟着几根大棒骨炖的骨汤,灶边因为太热,他们都不坐了,孙大娘看陈庆有了点精神,才跟他闲聊一会儿。

  陈庆这次生病,明显就是心病。

  陈庆看着孙大娘关切的眼神,他的唇动了动,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我爹,就是半夜的时候,被人杀了的。”

  他的声音哽咽:“我那个时候太害怕了,我没,没站出来保护我爹……”

  “但你保护了我。”孙大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阿庆已经很厉害了。”

  陈庆捂住眼睛:“我的性子很像我小爹,他这辈子就勇敢了两次,一次是想去衙门告状,但被我祖母抓回来打了一顿,一次就是毅然决然地决定去死。”

  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孙大娘:“您说,他都有去死的勇气,怎么就没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气呢?”

  这还是孙大娘第一次听陈庆说起他以前的事情。

  孙大娘心疼地拍着他的肩:“不去想了,阿庆也要向前看才行。”

  陈庆点头:“嗯,我知道了,娘。”

  这时孙大娘听见了门外的声音,陈庆低头擦泪,灶房里的柴火噼啪,他有些热,于是坐到了堂屋里,穿堂风吹过来,吹散了点燥热。

  这个季节不是耕种的时间,分给周远的地还荒着,他种地,就想着往山上去看看,他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也要想想日后生活的事情。

  这一季的米粮只能用买的,他的安置金也快花得差不多了,得想个办法谋点生计。

  周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上山,他有的是力气,也不惧什么危险困难,所以想到了就上山了,带着他的大刀上了山。

  他从前也没做过猎户,所以也不清楚山里野物的习性,所以他第一次上山什么猎物都没抓着。

  倒是上山的路上看到一棵果树,上面结着些果子,周远摇了摇树,落下了几个,他捡起来尝了尝,入口并没有什么太奇怪的味道,微微泛一点酸,但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回甜。

  周远用力地摇了摇树,落下了很多果子下来,他用衣裳兜住,也算是自己这第一次上山的一点战利品。

  回到家中,他把带回来的果子选了一下,把那些蔫吧的,有虫眼的留下了,剩下的饱满的好看的用筐装了,送到了孙大娘的门口。

  “哎呀,这个果子。”孙大娘自然也看到了,村里人平日里没什么甜嘴的吃食,买块糖都要是逢年过节,所以他们会在平日里找些东西甜甜嘴。

  山里的野果,冬日生长在田埂上的甜根,都是他们平静日子里的一点甜头。

  “要是今年陈庆没生病,这个时候他应该也上山去摘这果子了。”孙大娘笑着接过来,她没跟周远客气,只是一些野果而已,谁都能去摘,只是先来后到的时间。

  “那正好了,我尝了一个,没多大甜味。”

  孙大娘笑:“阿庆喜欢,他夏天本来就苦夏,这点酸甜味吃下去之后能多吃点饭。”

  周远垂眸:“知道了,婶子,我先回去了。”

  孙大娘目送他离开,然后把果子放到陈庆的面前:“今年倒是不用自己去摘了。”

  陈庆的眼睛都笑眯起来了,只有在有好吃的的时候,陈庆才会像一个普通的哥儿一样。

  他迫不及待地尝了一个,那点酸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这些天他都没什么胃口,每天都只是勉强让自己吃点东西吊着命,这会儿这果子吃下去,倒有了一点腹中饥饿的感觉。

  陈庆有了胃口之后,身体恢复得快了很多,五天之后他觉得自己就跟从前一样,身上的力气用都用不完。

  “娘,我出去洗衣裳。”陈庆收拾了一下这几天换下来的衣裳,在夏天的时候他们都愿意去洛河的下游洗衣裳,还能顺便玩玩水。

  孙大娘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想法:“身体才刚刚好,别去玩水,洗完就回来。”

  陈庆点头,端着盆跑出了家门。

  这个时辰太阳高悬在天空,一般人家这会儿都回家歇着去了,所以陈庆才会选这个时候去洗衣裳

  陈庆蹲下来,找到那块他平日里常洗衣裳的那块大石头,他记着孙大娘的叮嘱没脱鞋,把衣裳浸在水里打湿。

  “陈庆!”

  陈庆抬起头,就看见李欣也端着盆往他这边来,他的脸上多了一丝喜色:“李欣?你回来了?”

  李欣是陈庆在村里为数不多的朋友,那时候陈庆刚到村里,跟小媳妇一样整日都不出门的,还是孙大娘去找了李欣,说能不能让他们也带着陈庆一起玩。

  李欣最是热心,很快就领着陈庆,在村里也算是混了个脸熟,只是这几年过去,从前一起玩过的哥儿,多数都嫁了人,来往也就少了些了。

  “我还说今天去你家找你。”李欣凑到他的身边,仔细地看他的脸,“感觉你瘦了好多。”

  陈庆总算是放松了一些:“我前些日子生病了,刚刚才好起来。”

  李欣跟他凑在一起洗衣裳,他的面上还带着笑,想必此次去外祖家小住,他生活得很好。

  陈庆知道李欣的家里,他爹娘感情很好,这次他跟他娘一起回娘家,他爹也是同意了的。

  “我知道你家发生的事情了,你还好吗?”

  陈庆点头:“我没事的。”

  “那你没考虑过你以后吗?我听我爹说,你还给孟涛戴孝了,你以后不打算再嫁了吗?”

  陈庆摇头:“不嫁了。我陪着娘亲。”

  李欣也不劝他,他跟陈庆认识四五年,知道陈庆这个人,就是死轴。

  “哎,我爹说,要给我议亲了。”李欣也烦,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就要嫁人。

  “那不是好事吗?”陈庆不理解他为什么会不高兴,他偶尔在村里还会听到有人议论李欣,说是都十八岁的哥儿了,还不嫁人。

  “你知道我爹看上的人是谁吗?”李欣悄悄凑近陈庆。

  李欣他爹是镇上唯一的一个铁匠,有这一门手艺就能让他们一家生活富足,他家条件好,李铁匠自然不会让李欣嫁得不好。

  李欣幽幽地开口:“说是那个从战场上回来,在咱们村定居那个,我爹对他印象很好,说男子汉就该是那样的气度。”

  陈庆手上脱力,一件衣裳落进水里,水花溅了陈庆和李欣一脸。



第10章

  李欣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儿,他四肢修长匀称,比陈庆高了一些,因为还算不错的家境,整个人也都焕发着自信的光,那是陈庆这辈子都不能拥有的东西。

  李欣到现在没嫁人,不是因为没嫁出去,就是因为他条件在洛河村里太好了,上门说媒的太多,但李欣的爹都看不上,索性就让妻子带着李欣去岳丈家住一段时间,也存着些看是不是能在岳丈那边找亲事的心思,所以他们才会去了那么久。

  李欣一把抹干净自己脸上的水:“但我真的不想嫁人啊,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陈庆赶紧说:“别胡说了,我这样怎么好了?”

  李欣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太对,他转移了话题:“我听说那个人,他房子修在你们家隔壁,你见过人吗?”

  陈庆把衣裳往水里投:“见过,他是个好人。”

  李欣看着陈庆,把他往旁边挤了挤:“陈庆,你不对劲。”

  陈庆猛地抬起头,随后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你在胡说什么,赶紧洗衣裳。”

  李欣自认为是很了解陈庆的,他从来不会评价村里的任何一个人,生怕自己在背后评价别人被知道了,怎么今天一说起那邻居,他脱口而出就是好人?

  知道陈庆的性子,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从他这里肯定是问不到什么情况的,于是也顾自洗起衣裳来。

  陈庆没几件衣服,洗完了之后就帮着李欣洗,他跟他娘离开这么久,床单被褥的都要拆了洗,是不小的工作量。

  “要不是遇到你,我今天得洗到什么时候。”李欣跟陈庆两人一人一头拧着床单,把里面残存的水都拧了出来。

  终于洗完衣裳之后,李欣没急着回去,他脱了鞋,坐在河边,把脚泡进水里,一瞬将的凉爽直冲头顶,他拉着陈庆在他的身边坐下:“你不泡啊?”

  陈庆摇头:“我刚好,不敢下水,不想再喝药了。”主要还是药钱贵。

  李欣也就不再劝他,他长叹一声:“人为什么长大了就要成亲呢?”

  陈庆下意识地想说成亲不就是为了有个依靠,但想起自己的婚姻,似乎没什么说服力。

  李欣知道陈庆没什么话,他们以前一起玩的时候都是他说很多,陈庆只是安静地听着,陈庆只是曾经问过他一次孟涛的事,但李欣跟孟涛不熟,也不是玩在一起的伙伴,所以他并没有能帮到陈庆。

  他对孟涛也只有很淡的印象,就是孟涛生得很壮,有点黑,别的就再也不记得了。

  陈庆听说之后,也没怎么失望,后来就再也没问过。

  泡了一会儿水之后,陈庆打算回家了,要趁着太阳大,早早地把衣裳晾上。

  李欣在一边穿鞋,陈庆收好两人洗好的衣裳,只是没想到,在他们还没离开的时候,洛河的另一边又来了个人。

  村里的男人是不会自己洗衣裳的,不是妻子夫郎给洗,就是姐姐妹妹给洗,李欣就不惯着,他娘身体不好,所以洗衣裳都是李欣的活,但他六岁的弟弟,从小在李欣的棍棒教育下,已经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洗衣裳了。

  这会儿看到周远,李欣用手肘捅了捅陈庆:“这人还自己洗衣服啊?”

  陈庆回头看李欣:“他一个人,不自己洗衣裳,还能怎么办?”

  李欣越发觉得陈庆不对劲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跟陈庆说:“一会儿去河边刨地泡儿啊。”

  两人在一条岔路上分开,陈庆的步幅轻快了一些,回到家里,孙大娘跟他一起拉绳子晾衣裳。

  陈庆说:“李欣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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