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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但孙老太太抓着她的手抓得死紧,似乎还想把孙大娘的手拉进被子里,只是她的动作太艰难,所以费了很久的力气。

  孙大娘感觉到她的手上被孙老太太塞了什么东西,孙老太太用尽最后的力气,小声说:“别,别,说。”

  她的声音就如蚊呐:“错,错了。”

  孙大娘收回手:“我不会把你留下的。”

  “孙翠!”孙康指着孙大娘,“今天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孙大娘跟孙康对上,没再注意地上的孙老太太。

  周远闻言,直接把刀插在地上,刀鞘和地面接触,发出噌的一声响:“是吗?”

  眼看着就要动武,孙老太太嚎哭了一声,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的孙老太太突然呼吸急促,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一生就要体面的孙老太太,就这么死在了地上。

  一生要强,晚年凄凉,临终悔悟,于事无补,这就是孙老太太的一生。

  这下孙家的三兄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想要离开,连孙老太太的尸首都不想收敛,周远就把人拦住:“这样就想走?”

  孙康梗着脖子:“人都死了,反正孙翠有办丧事的经验,再办一次怎么了?办丧事还能收钱呢。”

  这简直就是往孙大娘的心口上插刀子,谁都知道孙大娘早年给公婆办了丧事,没过多久又给自己的丈夫办,前些日子,又是自己的儿子。

  一向都愿意躲在周远身后的陈庆听到他的这些话,气得手都在抖,他走到孙康的身前,一拳打在孙康的脸上。

  陈庆的力气不小,又是出其不意,一拳下去,孙康的门牙摇摇欲坠,等孙家兄弟反应过来要对陈庆动手的时候,周远的刀已经出鞘了。

  他的面上都是戾气,一把长刀闪着寒光:“我说了,带着你们的人,赶紧滚。”

  周远是有战功在身上的,即使他杀了人,也不需要偿命,这是朝廷对他的嘉奖。

  孙家两兄弟爬起来把孙老太太抬了起来,刚刚孙康的话提醒了他们,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再养着一个瘫了的老太太,办了丧事还能收礼钱。

  像是生怕孙大娘后悔,他们抬着尸体就跑了,一路上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看着一切闹剧结束,孙大娘才看到孙老太太当时强行塞到她手里的纸,那竟然是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

  孙大娘只觉得讽刺无比,以前上门借钱的时候不给,说女儿哥儿生来就是要为了兄弟奉献的,可死到临头了又把钱给了她。

  孙老太太难道没有想过,自己也是女儿吗?何至于迫害女孩儿至此?

  陈庆轻轻地抱住了孙大娘,孙大娘摸了摸陈庆的头发:“娘没事。”

  周远站在他们的身前,无声地陪伴。

  但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孙康他们今天的做法已经落了下风,孙大娘要是想告他们,必定能让他们有牢狱之灾。

  朝廷法度有言:不尽心赡养双亲者,杖五十,关押三月。

  周远拉过陈庆的手,揉了揉他的手指,对孙大娘说:“娘,孙家的人会遭到报应的。”

  孙大娘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不是为孙老太太,为的是她那些艰难困苦的岁月。

  在孙老太太去世的第七天,孙大娘一身孝衣,敲响登闻鼓,状告自己娘家兄弟,弃养亲娘,致使孙老太太死亡,并带了一众证人。

  毕竟孙家兄弟做事并没有想到这些,他们也不熟悉律法,从前办事就只顾眼前,以前有孙老太太出主意,如今却是什么都不懂,只以为这是关起门来自家的事情,所以两个村的人都看到了他们兄弟三个是如何折磨虐待孙老太太的。

  更有洛河村看热闹的村民大肆渲染,说老太太寒冬腊月里只有一张薄毯取暖,长期的虐待导致孙老太太身亡。

  县令大人当即派人把孙家三兄弟捉拿归案,按照律法杖责五十,关押三月。

  至此之后,上有衙门的看管,下有赌坊打手的看押,孙家的三兄弟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孙大娘没有去兑换那十两银子的银票,她把银票存放了起来,从此之后,除了姓孙,她与孙家再无任何瓜葛。

  这个年就这样过完了,孙大娘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她没有去孙老太太的葬礼,也不打算为她请个牌位,人死了,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她相信她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第67章

  悠闲的年关就这样过去了, 过了正月之后,李铁匠把铺子交给了李欣打理,李欣现在已经出师了, 所以他决定带着张茵和牛牛去一趟张茵的娘家。

  这些年他因为要打铁, 几乎是没有陪张茵回去过,所以这次打算去岳父家小住一段时间。

  张茵曾经命悬一线, 此刻就更是思念亲人, 想要在双亲面前再尽孝。

  李欣把他们送走,年后戚书宁也重新回书院上学, 家里就剩下了李欣一个。

  二月二的时候, 周远也出门了,这一次他没带陈庆, 因为要开始春耕,陈庆要留在家里帮孙大娘的忙。

  李欣的铺子里也没有那么忙了,他只需要早上去一趟, 有人的话就上午记一下他们要的东西,第二天早上再做就行了。

  陈庆知道李欣不喜欢安静,所以邀请他来家里跟自己作伴, 李欣不跟他睡, 就去孙大娘的家里睡陈庆以前睡的房间。

  三个人的日子过得也是和和美美。

  不干农活的时候陈庆就跟李欣去铺子里,李欣打铁,他就在一边做绣活, 偶尔在李欣忙不开的时候,也会帮李欣记一下客人要的东西。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跟人说句话就结巴, 也会仔细地问清楚客人究竟要什么样的东西。

  陈庆虽然不识字也不会写字, 但他会听着客人的描述画出他们要的东西,这跟他总是绣东西分不开, 要是不会画样子,他也绣不出来那些帕子了。

  李欣非要给他分成,被一向脾气好的陈庆给训了一顿。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陈庆跟李欣一起去后山上摘槐花去,他们的生活好像已经没了烦恼,最大的烦恼好像就是今年的收成和今晚该吃什么。

  他们摘好槐花,不想去挑水,两个人就去了井边淘洗。

  这些日子实在是被周远养得懒散了,原来挑水回家气都不喘,现在挑两桶水就觉得累了。

  他们一遍一遍地淘洗槐花,李欣说要煎槐花饼,陈庆也是依他。

  反正这些日子,他们不是吃就是玩,有些不知道天地为何物。

  在某一天他们从铺子里回来的时候,李欣跟陈庆又商量起来说午饭要吃什么,陈庆挠了挠头:“你刚刚才吃了那么多零嘴,怎么又要吃了?”

  “我打铁哎,这么累,多吃点怎么了。”李欣挽着陈庆,看着逐渐升起来的日头,他惊呼一声:“今天该去接戚书宁回来,我给忘了!”

  戚书宁去学堂读书,一个月会有三天对的假,恰好就是今天戚书宁就该回来。

  陈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事儿你也忘了?”

  李欣挠头:“忘了。哎呀不管了,他会自己回来的。”反正这会儿去接他也来不及了。

  “那你今天回家吗?”陈庆有些担心他,这半个多月李欣都在他家住,他家自己的屋子都没怎么收拾,戚书宁回来,家里连吃的像都没有。

  “一会儿叫戚书宁来这边吃饭吧,晚上你们再回去收拾。”陈庆把他安排好了。

  李欣点头:“咱们赶紧回去吧,我好饿。”

  孙大娘已经做了饭等他们回来吃,只是她没等到陈庆和李欣,倒是把戚书宁等来了。

  “婶子,欣欣在家里吗?”戚书宁在书院门口没等到李欣有些失望,但想着他可能是铺子里忙没来,就自己坐了牛车回来,家里却像是很久都没人住过的样子,戚书宁有点慌,找了一圈,最后来到孙大娘家门口。

  “他俩去铺子里了,估摸着这会儿就该回来了,李欣最近都在这边住呢,你先进来,吃了饭再回去收拾。”

  他们话刚说完,李欣跟陈庆就回来了,戚书宁没顾上别的,轻轻抱了抱李欣,倒让李欣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庆赶紧先跟孙大娘进门,好一会儿他们才进屋来,孙大娘又多做了两个菜,李欣吃得很开心。

  戚书宁更多的是看李欣,他觉得现在李欣的胃口比先前好了很多,之前他总是想李欣打铁那么累,吃得还很少,这次他倒是胃口好了很多。

  吃完之后,李欣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戚书宁一起回家了,陈庆还有些不习惯。

  “看着人家相公回来了,你家的没回来,羡慕了吧?”孙大娘笑话他,“这次周远是去哪啊?”

  陈庆摇头:“他走之前说过,但是我忘了。”

  “你也跟李欣一样忘性这么大。”孙大娘跟他一起洗碗。

  “我觉得还得再等一两个月才会回来。”陈庆嘴巴有些苦,“以前也没觉得时间过得慢。”

  “心里有牵挂,所以才度日如年。”

  *

  戚书宁在家待了三天,第四天还是李欣送他回学堂,等戚书宁回了学堂,李欣又把东西打包回来,又跟他们住在一起。

  转眼就是两个半月过去,洛河村已经开始了麦收,陈庆这段时间没有再跟李欣去铺子里,他跟着孙大娘一起收麦。

  前一段时间的的修养,让陈庆干第一天活的时候有些不太习惯,不过熬过了第一天,就觉得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天气还不是太热,他们出门很早,从天微微亮到日出,他们就差不多快割完了一块地了。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忙碌的麦收当中,村里人连个打招呼撩闲的时间都没有,而刚好就是在这么忙的时间里,村长竟然还要他们整个村的人去祠堂里,说有事情要宣布。

  等陈庆他们到祠堂的时候,祠堂里已经坐满了人,村长也都知道大家忙,所以开门见山就是重点。

  “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府城,跟衙门商量过了,今年的麦收之后,咱们村,也要开始种稻谷。”

  这话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连陈庆跟孙大娘都在讨论这事:“咱们这怎么种稻谷?”

  陈庆记得自己流浪的时候,曾经见过那成片的稻田,稻田里都是水,似乎水才是稻谷生长的最重要的条件。

  “咱们洛河村依山傍水,洛河的用处绝对不止是洗衣裳这么简单。”蒋村长说,“我这次去府城,请回来两个老把头,一个擅于改善农田,一个擅于种稻谷。”

  “家里有临近洛河的田的,这两天注意一下,我们引洛河水来肥田,后面我们就要开始种稻谷了。”

  “我们又不会种!毁了地算谁的?”

  “要是种不出来怎么办?”

  “对啊,什么都种不出来,那什么来交税?”

  陈庆跟孙大娘没说话,但他们也是有担心的,毕竟周远的那几亩良田,都是靠着洛河的,要种稻谷,第一时间就是周远的田要拿来做试验。

  张旭和他的媳妇儿也凑到了陈庆的身边,他们才安定了不到一年,突然改变,又不知道以后的光景。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蒋村长说,“咱们村作为试验,定然是有补偿的。”

  蒋村长咳嗽了两声,这些日子,为了这事,他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作为交换,但凡有咱们村户籍的人家,可以免两年的赋税。”

  两年赋税,那可是两年,要是能成功种好稻谷,他们能留下两年的口粮,还不是粗粮,这可是精米!

  果然村长这话一出,大家就已经跃跃欲试了。

  陈庆一直不是一个愿意改变的人,他觉得现在就很好,但是突然要种稻谷了,以后又不知道是什么光景,要是周远这会儿在就好了,可以听听他的意见。

  但他还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归期。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李欣说:“这估计还是先前打仗打的,国库的粮草可能还是不太充裕,咱们村靠着洛河,也许是适宜种稻谷。”

  “只有一个老把头,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咱们学啊。”孙大娘叹了口气,他们种了一辈子的庄稼了,突然要种个新的东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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