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你怎么证明？！”四楼住户气势汹汹，“难道你一晚上都跟他住一起吗？！”

　　“这件事由我来说其实不太好，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说了。”

　　萩原研二揉了揉太阳穴：“实际上，昨天警校内部出了点事，高层连夜处理问题，他作为重要证人，随时可能被叫去询问情况，如果叫他的时候发现他不在宿舍，岂不是反而证明了他偷偷溜出去做坏事了？只要是有脑子的人，就知道不能冒这个风险。”

　　所有人：“………………”

　　萩原研二补充：“何况他没有杀人的目的，他跟死者都不认识。”

　　“……杀手也不需要认识目标吧。”三楼的人好像还不能接受这个情况，“说不定是死者见到了他做什么违法的事被灭口……”

　　“都说了是警校生了……”

　　“原来如此。”薄叶斋纪沉吟，“你们以为我是杀手啊，难怪陷害这么粗糙。真遗憾，我这一个月都在警校，只回来了一次，出门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半天，警署的笔录能够证明我的行踪，想通过我转移警方视线，大概是做不成的。”

　　停顿了一下，他又漫不经心地说：“不过就算我是警校生，也确实无法排除我同时还是杀手的可能性……嗯，姑且问一下好了，你们是希望我只是被陷害的警校生，还是希望我确实是杀手？先说好，目前为止的证据不足以让我进监狱，顶多配合调查几天我就回来了……”

　　站在薄叶斋纪身后的目暮警部心说，这什么鬼问题。

　　但很奇怪，另外两个嫌疑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了这话，忽然抖如筛糠，脸上肉眼可见地流下了冷汗。

　　“警察先生！我要自首！我还要举报！是这家伙先提议杀人的！他说他有办法脱罪！说寒川是杀手，警察一定会先抓寒川，我只是相信了他的话……”

　　“胡说！明明是你先说加藤那家伙为什么还不死！希望他暴毙！”

　　“我被骗的钱比较少，但你却被诈骗了全副身家还背了债，明显是你更恨他！”

　　随着两人的自爆，目暮警部总算搞明白了这几个人是什么关系。

　　硬要说的话，确实明面上很难调查出他们互相很熟悉，因为他们三个是在一个邪-教里认识的，死者骗了他们两个的钱，他们两个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想办法以“还有钱想给你”为理由约了死者出来，弄死了对方，然后打算陷害给楼下的邻居。

　　就因为他们觉得寒川深流一看就是背着案件的人，经不起调查，只要他们两个互相合作，让警察以为他们关系很差，杀人现场在四楼，三楼最容易被怀疑，只要瞒下通过阳台接力运输尸体的方式，警方也会为了快点结案而把锅推给寒川深流背。

　　这两个人异口同声：“警察先生！就算我们不清白！那个家伙难道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吗！？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他啊！！！”

　　“……你们日剧看多了吧。”目暮警部满脸写着一言难尽，“大部分警察还是很负责任的好吗？而且这跟寒川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好像见到了寒川先生，你们才起了报复心一样……至于寒川先生的情况，警校那边肯定早就调查过了……”

　　萩原研二听了都觉得小深流这真是躺着也中枪。

　　“往好处想。”薄叶斋纪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还能安慰人呢，“犯人都是这种水平的，破案率肯定就上去了，只要给点时间，这案子还是很好破的。”

　　“……也是，至少这次教官能放心了，跟你关系不大，你只是倒霉了点。”萩原研二感慨。

　　话是这么说，他觉得自己还好来了一趟，不然小深流岂不是要面对犯人和警察的双重怀疑，还没人能帮他说话吗？

　　因为案子已经破了，接下来的事薄叶斋纪和萩原研二也不打算掺和，两人就一边聊着天一边下楼。

　　“不过都这样了，他们居然还觉得你是杀手。”萩原研二感觉又好笑又无语，“你也少说两句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吧。”

　　薄叶斋纪吐槽：“智商摆在那里，会觉得这么粗糙的手法很完美，以为我会当着警察的面威胁他们也很正常，这种人比起警察，更怕杀手……不过这么简单的案子都这么慢，警察效率太低了。”

　　“毕竟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也没办法搜查他们的房间，总要先走流程，问一问他们的情况。”萩原研二还是帮着说了下好话，“还好你两边的邻居阳台都离着很远，不然要询问的人更多，总不能一来就先把所有人家里都搜查一遍，真的会上新闻的……”

　　萩原研二眼角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影，他下意识地扭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错觉吧，难道是太久没见面，想他们了？算了，先找车，他刚才把车停哪了……

　　与此同时，躲进建筑阴影中的诸伏景光，面色沉重。

　　路上偶遇同期，发现对方过的不错，本来是件好事，但他的发现，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

　　萩原研二这家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跟帮派的人关系这么好了？！喜欢交友也要有限度啊！什么朋友都交只会害了你！

　　不过话说回来，他身边的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卧底警察诸伏景光，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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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更新晚就是爆字数了，这章4k5，晚上没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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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搬家了！后天就可以恢复加更啦！更新时间也会稳定了！最近真的事情太多了呜呜

　　。

　　：这家伙的不在场证明……

　　寒川：我在警校

　　：……万一中途偷偷溜出来……

　　萩原：他是重要证人，随时可能被传唤……

　　：…………这家伙身上事故太多了吧

　　。

　　犯人：有个明显有案底的人，警察会为了结案把锅直接塞给对方，完美

　　警察：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犯人：警察先生！就算我们不清白！那个家伙难道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吗！？

第44章

　　诸伏景光回到安全屋，按照习惯检查了是否有人入侵过的痕迹后，就坐在沙发前，愣愣地望着前方的空白墙壁发呆。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但他如今潜入搜查官的身份，让他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获得答案，甚至没办法自己前去调查，以免让组织这边察觉到不对劲。

　　过了很久，诸伏景光终于拿出手机，拨打了降谷零的电话。

　　虽然两个人都在组织卧底，但只要没有做出可疑的行为，也没有导致会怀疑地自己身上的事情发生，组织并不会把心思花在监视上，所以倒是给了他们不少交流的机会。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绿川？”

　　“是我，有点情报想跟你打听一下，方便说话吗？”

　　对面传来了关窗的声音，语气也跟着一变，从略带轻佻的口吻，变回了他熟悉的态度：“我这里没问题。”

　　看来是可以安心聊天的环境。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我今天碰到萩原了。”

　　降谷零语气严肃：“发生什么了？”

　　只是单纯地碰到熟人，应该不至于让景光打电话给自己，有机会提一句就是了，这特意打电话，必然是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他身边跟了一个很危险的家伙。”诸伏景光开始回忆，“从一栋公寓出来，附近有警车，好像发生了什么案子。”

　　降谷零试图理解诸伏景光在担心什么：“他被歹徒挟持了？！”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不，他在对方身边很放松，应该是熟人，我只是有点担心萩原的交友。”

　　降谷零松了口气：“萩原好歹也是个警察，他心里有数的，有些人看起来不像好人，但其实人不错，长相不能代表一切。”

　　诸伏景光有点着急，零没见到那个家伙，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担心：“不是单纯的看起来不像好人，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降谷零语气严肃：“是组织里见过的人吗？”

　　诸伏景光苦苦思索：“确实感觉很像，但我其实并没有看清，只是瞥到了一眼侧脸……”

　　人们用来判断他人的因素，其实很多时候长相只是其次，更多的是玄而又玄的气质，大致由身体姿态、行动起来的感觉组成。

　　所以很多人哪怕看到背影，也能立刻判断出对方是谁，靠的就是仪态。

　　仅仅短暂的不到一秒的匆匆扫过的视线，诸伏景光其实也很难判断自己到底是觉得长相眼熟，还是其他地方熟悉。

　　至少在他复盘的时候，更多的是那人给他留下的强烈的、充满危险气息的印象，长相如何反而想不太起来，越是回忆，越是觉得那个侧脸好像笼罩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他按照这个强烈的印象回想，试图找出熟悉的点，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总之和琴酒很像，甚至比琴酒还危险的感觉。”诸伏景光说，“你明白我为什么担心了吗？”

　　这举例太有说服力，降谷零立刻就重视了起来。

　　他想象了一下萩原研二和琴酒谈笑风生的画面，整个人都打了个冷战：“我明白了，实际上，萩原现在确实情况有点不太对。”

　　“他怎么了？”

　　“他离开了爆物处理班，去警校当助教了。”降谷零皱眉，“我不太理解他这个选择，而且薄叶那家伙也提到了警校……保险起见，我让我这边的人去进一步调查警校的情况了。”

　　两个公安卧底同时沉默了几秒。

　　还是诸伏景光先开口：“我相信萩原。”

　　“我难道就想怀疑他吗？”降谷零头痛地按了按额角，“但该调查的必须调查，说真的，我希望薄叶只是随便找的借口，但这太巧了……”

　　说起薄叶斋纪，诸伏景光忍不住问：“他到底有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某些话太有针对性，但如果他真的知道了的话，一方面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组织，一方面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发现的，毕竟第一次合作任务的时候，他就好像在暗示什么了，而那段时间我觉得我没有任何破绽，不能排除他用关键词到处乱试探的可能性。”

　　降谷零谨慎地回答：“组织也对我没有任何行动，甚至伏特加跟我关系都更好了，因为他讨厌薄叶。”

　　诸伏景光：“…………”

　　“薄叶斋纪这家伙很难用常理判断，他可能不是装的，是真的脑子有病，又或者跟组织的利益不一致，姑且以不变应万变，你也不要去试探他。”

　　“我知道，我其实也没什么机会见他……”

　　事实证明，人不能随意立flag。

　　诸伏景光第二天就在组织在东京的某个基地中见到了薄叶斋纪。

　　他一推开门，就毫无准备地听到了薄叶斋纪那很有节奏感的叭叭。

　　“看在你把我东西都找回来的份上，剩下的一周失联我给你免了，见到我你应该开心才对啊，干嘛板着脸。伏特加，不是我说你，以后招人要多注意，不能招这种潜入调查还能把我家搞的一团糟的废物，你看，最后还是你收拾烂摊子，连琴酒出任务都不带你了，充分说明了一个废物会拖垮整个团队……”

　　诸伏景光在门口站了几秒，有点不太想进，但还是忍耐着往里走。

　　伏特加的语气听上去充满了隐忍和崩溃：“你要是觉得全是废物，你就去找点有用的人，而不是在这里废话。你一个负责招人的，进组织半年了，一个人都没招进来，现在还嫌弃下面的人不好使……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干活，以后就按绩效来，基础工资比你现在要少一半，你成功招聘一个人就给你奖金，普通人都是这么算工资的……”

　　拿回薄叶斋纪宝贝的花瓶什么的之后，研究室折腾了半天，发现那就是普通的商场买的东西，根本没藏什么有价值的玩意儿，连暗号都没有，伏特加只好赶紧把东西还给薄叶斋纪，希望早日恢复联络，结果就在这受这折磨。

　　“我怎么没干活？安室透和绿川唯不是我过目的吗？我给你们的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两个人不能用！”

　　诸伏景光心头一跳。

　　伏特加冲进来的诸伏景光点点头当打招呼，嘴上还在吐槽薄叶斋纪：“就因为他们不懂团队合作？那不是你非要甩开他们单干的吗？你一个面试官能不能不要公报私仇？这样谁还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