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偏偏寒川君却莫名一身莫里亚蒂一样幕后黑手的气质，总觉得到时候面试官会忍不住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寒川君啊。”萩原研二忽然问，“假如面试的时候，面试官问你，‘如果有人做了侵害你权利的事，但法律无法给你公正，你会怎么做’的话，你打算怎么回答？”

　　“法律是不是有问题啊……”

　　萩原研二头痛地说：“不能这么回答，换一个，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做。”

　　“唔……”寒川深流神情沉静，语气平缓，“我什么都不会做，等他想杀我的时候，就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了。”

　　这回答太诡异，萩原研二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为什么人家会想杀你？”

　　“因为，没有人能在得罪了我之后还能安稳睡觉。”

　　青年暗沉的眼眸就像是被诅咒的红月，带着冰冷凝郁的炫目感。

　　“在把自己逼疯之前，他只能杀了我来终止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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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叶：中介是以为我会在租房里杀人吧？

　　中介：怎么可能是杀人这么没格调的事，他一定是想下一盘大棋，租房是其中一环，我会不会也被算计进去……

　　薄叶：6

　　。

　　顺便说一下，「黑幕光环」的效果是持续性的，就是只要见过寒川，回想起他的时候，依然会受到黑幕光环影响

　　这种情况下，松田只是因为寒川有事找萩原帮忙才出现，所以心疼自己朋友，已经算是精神强韧，考虑到救命之恩了

第18章

　　系统心满意足地看着萩原研二的怀疑值上蹿下跳，开始狂吹薄叶斋纪。

　　【还是你会！本来因为救命之恩，萩原研二的怀疑值总是不太高，他太理智了，也太体贴别人，总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太强啦！你不要谦虚了，这演技可以的！】

　　薄叶斋纪谦虚：【也还好啦，我就是如实描述了一下「黑幕光环」的效果而已。】

　　系统：【……】

　　【你看中介，就拒绝我一次，今天再来他那黑眼圈重得仿佛没睡觉一样……我还真不信有人得罪了寒川深流能睡好觉。】

　　系统：【……行了，可以了，是我对你的演技产生了幻觉，你继续。】

　　萩原研二可能是终于缓过劲了，一边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薄叶斋纪，一边发出灵魂质问。

　　“你觉得你这回答能过面试吗？这是警察该有的回答吗？”

　　萩原研二只想知道，寒川深流的国语老师到底都是怎么教的。

　　薄叶斋纪当然知道这回答肯定不行，但这又不是正经面试，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刷怀疑值的念头啊！

　　一般人可能不喜欢被人误会，被误会一下就感觉委屈，很想解释，但薄叶斋纪反而如鱼得水，除了跟系统谈判补偿的时候表现得好像很不情愿，其实一点抵触都没有。

　　他甚至觉得，怀疑值系统或许比卧底系统更适合他，他其实是赚了！

　　毕竟他的演技……嗯，薄叶斋纪心里还是挺有数的，比起获得别人的信任，还是挑拨别人的怀疑更容易。

　　不过薄叶斋纪也很懂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叫可持续性薅羊毛，此刻面对萩原研二的质疑，他十分正经地回答。

　　“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问的是萩原先生，干脆实话实说，等萩原先生纠正——顺便我也想解释一下，我没威胁中介，他没睡好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萩原研二：“……这个嘛，我没有误会这个……”

　　反倒是这个特意解释，把他给整不会了！

　　所以以前真的很多人因为你睡不好觉想来杀你吗？！

　　怀疑值又一次波动了起来。

　　因为救命之恩，萩原研二对薄叶斋纪有着初始度很高的好感，所以「黑幕光环」的效果轻了许多，萩原研二其实不太能理解其他人面对寒川深流时的心态。

　　也就薄叶斋纪故意说些引发别人误解的话时，「黑幕光环」的效果在萩原研二身上才能发挥出正常效果。

　　不过，就算萩原研二一路脑洞到了薄叶斋纪会不会真的是什么幕后黑手，救人只是顺带的，单纯看不顺眼炸弹犯的低级操作……

　　但他一想到，有些人，看着好像很可怕，其实私底下连租房都得找警察担保，他就冷静下来了，甚至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可怜。

　　不过萩原研二感觉，寒川深流的话好像比最开始多了一点。

　　明明初见的时候，被那么误解都不怎么吱声，这次倒是像担心他误会一样特意解释……

　　是不是寒川深流，其实很想跟他做朋友，只是不好意思？

　　毕竟陌生人怎么误解都无所谓，被朋友误解才会难过……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会儿，自己把逻辑给脑补通顺了，于是体贴地开口：“寒川君……唔，寒川君也不要叫我萩原先生了，叫我名字就行，我们也没差几岁吧？”

　　虽然萩原研二上高中的时候，薄叶斋纪还在上小学呢，但认真算来，确实没差几岁，何况这还是个假身份，年龄虚报了。

　　于是薄叶斋纪也没客气：“好的，研二，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那就……小深流？”

　　薄叶斋纪点点头：“可以。”

　　虽然写作深流，但发音其实是读作【静（shizuka）】。

　　寒川澹澹，静水流深。

　　在认识寒川深流之前，萩原研二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气质，能和名字这么契合。

　　他故意用很亲昵的叫法，也是想冲淡一点寒川深流那让人望而却步的疏离感，希望别人听到这么可爱的称呼，也能对寒川深流有所改观。

　　突出一个反差萌！

　　甚至萩原研二叫出口之后，自己都感觉对寒川深流少了几分忌惮，多了几分放松——语言，果然是有力量的！

　　在萩原研二的帮助下，弄好了新家后，薄叶斋纪好像总算想起来社交礼仪了，邀请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起来他家吃乔迁饭。

　　萩原研二来帮过忙，所以还比较熟悉这里，松田阵平第一次来，就多打量了一下周围。

　　趁着薄叶斋纪去倒茶的时候，松田阵平忍不住说：“……这个榻榻米的边缘颜色……”

　　怎么好像染了血？

　　萩原研二咳嗽了一声，小声说：“都说了是凶宅！”

　　松田阵平没租过凶宅，他大为震撼：“这些沾了血的东西，都不换掉就直接租给下一个人吗？”

　　萩原研二委婉地说：“已经消毒过了……其实想换也可以换的，但小深流说不用换，翻面用一样的，直接砍了一部分价格下来。”

　　意思就是省钱。

　　寒川深流这么讲的时候，中介的脸色更绿了，甚至还说了“警察能测出血不是同一个人的”这种胡言乱语。

　　萩原研二很同情，但不太想深究他又脑补了什么，只能说寒川深流听到这种话还面不改色，完全不打算计较，真是心胸宽阔。

　　不过松田阵平的重点不在价格上，他只是一脸不自在地重复了一遍：“小深流……”

　　hagi可真叫得出口啊！

　　不觉得这叫法跟寒川深流十分不搭吗？！

　　萩原研二当然也觉得，但他假装感觉不到违和感：“很可爱吧？你也可以这么叫。”

　　“我不。”松田阵平咬牙，“我觉得寒川君挺好的。”

　　除非调侃谁，否则他嘴里绝对不会出现xx酱~这样的称呼！不然这都不是寒川深流别不别扭的问题了，他都感觉很别扭！！！

　　“而且，可爱这个词，跟寒川君放一起……”松田阵平都有点感到恶寒。

　　他不是对寒川深流有意见，他就是纯粹觉得违和感强到爆棚！

　　“反差萌你懂不懂？反差萌。”萩原研二坚持，“小深流简直铜墙铁壁，就这个可爱的名字还算是个突破口……他好像除了我真的没朋友，我希望他能在警校里交到朋友，就像我们也认识了班长他们。”

　　这里毕竟是别人家，很多话得谨慎点再说，考虑到那两个家伙可能是去做危险的事，比如卧底什么的了，所以松田阵平忍了吐槽，只是顺势发表重要感想。

　　“我觉得寒川君可能更适合去卧底什么的，交不交得到朋友没太多必要。”

　　“……”萩原研二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之前也这么考虑过，但是，寒川君说，他更喜欢去案发现场……”

　　哪怕是对寒川深流容忍度极高的萩原研二，听到这个回答，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洞。

　　「黑幕光环」开始发力了！

　　本来喜欢什么方向的职位都是人家的自由，喜欢破案之类的理由完全说得过去。

　　但一想到是寒川深流在说自己喜欢去案发现场，萩原研二脑海中的寒川深流顿时上了一层阴间滤镜。

　　是喜欢血吗？还是喜欢尸体？染血的榻榻米都不换掉会不会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因为个人爱好？

　　还是说，就像犯人喜欢回现场看看自己杰作的心态一样，寒川深流是个犯罪鉴赏师，喜欢欣赏别人的作案？

　　别是想掌握第一手资料，然后完善自己的计划，想出完美犯罪吧？！

　　被中介语焉不详的一句“莫里亚蒂”给带歪的萩原研二，脑洞画风也逐渐从中规中矩变得清奇了起来。

　　像松田阵平，没接触过中介，脑洞就没被传染，听到这个回答，想的也顶多就是——

　　他是想多出现在现场，让群众对警察产生误解，影响警察风评吗？

　　两个人都是好人，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嘴上绝对不会说出口，免得造成不好影响，理智压过被「黑幕光环」引发的情绪后，还都默默在心里跟寒川深流道歉。

　　没有根据的事，这么乱想别人也太过分了……

　　薄叶斋纪泡个茶，就看到怀疑值蹭蹭地往外冒，还挺高兴的。

　　【留下榻榻米就对了，等有机会招点侦探进来，肯定想的更多！】

　　系统：【……】

　　它觉得这不是榻榻米的问题……

　　薄叶斋纪等怀疑值告一段落，才端着托盘回到客厅，给客人上茶。

　　松田阵平看着他，实在没忍住叹了口气。

　　怎么办啊！就算面试官是开明的鬼冢教官，但越了解寒川深流，他就越觉得寒川深流的通过概率在直线下降。

　　“寒川君，我觉得，你的面试还需要再突击一下。”松田阵平表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