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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有佣人轻声问江都南还吃吗,江都南将盘子推开,拿起放在桌上的帕子擦嘴,余光轻蔑的打量我。

  “屋里有脏东西,我还吃得下吗?”

  我又低下头,有些局促地站在角落里。

  来江家两年了,按理说我应该早就习惯这些明嘲暗讽、恶语谩骂,可是一听江都南的话,我还是有点抬不起头。

  他骂我是对的,这是我欠他的,是我妈妈欠他妈妈的。

  “这种事我不希望有下次。”

  “是,是。”

  江都南离开后立马有人走进餐厅,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出去,我没站稳摔倒在地,他没耐心等我爬起来,就这样将我拖了出去。出了餐厅是一道台阶,我被拖着滚下去,背磕在台阶的棱角上,一下、两下。

  管家是个中年男人,我和他的力气悬殊,就算我用尽全力也没办法挣脱。

  他将我拉下台阶,正要把我拖至角落时,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院里的杂草没人打扫?看着心烦。”

  管家动作一顿,松开拽着我的手,转身点头哈腰,“大概是有人偷懒了,我这就去看看。”

  管家急匆匆离开,我坐在地上轻轻揉已经泛红的手腕,抬头悄悄打量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的江既。

  庭院的阳光肆无忌惮地落下,我揉了下眼睛,再次抬头时江既早已不在。

  背上磕着的伤小半个月就好了,管家泄愤踢了我几脚,这个伤才严重,一个多月才好完。

  但我终归是读上书了。

  江既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很虚伪,在家里无论有多看不起我,但一出去做戏就要做全套,给我安排的学校就是江都南所在的私立学校,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学生非富即贵。我们年纪相仿,在同一个年级,只不过他在最好的班,我在最烂的班。

  江都南得知我竟然和他上了同一所学校,发了好大的脾气,吵着嚷着让江既给我换学校,不然他就不去上学了。

  江既靠着沙发,电视里放着新闻,M国发生枪战,伤亡上百,他手肘撑着沙发扶手,听见江都南再闹他无动于衷,眼神放在电视播的新闻上,看神情好像在思考什么。

  “哥!”江都南被宠坏了,一见江既不理他就生气,“我说了,只要他在那个学校,我就不去上学了!”

  江既手里把玩着一张纸,;另一只手指尖撑着头,向江都南那方微微侧头,语气散漫地说:“那你就不上学吧。”

  江都南噎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说:“你如果不把那个脏东西弄走,我就把你和那个人的事告诉爸爸!”

  江既原本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神情松散,听见这句话他蓦的抬起眼,将腿放平,俯下身眼神犀利地盯着江都南,哼笑一声。

  “你敢?”

  江都南被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后退半步,避开江既的眼神,嘟囔着说:“开个玩笑而已……”

  他避江既眼神时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我,一下就怒了,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我。

  “谁允许你在这里的?滚!”

  烟灰缸砸在我的肚子上,有种闷闷的痛,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烟灰缸落地弹了两下,没烂。

  江既瞟了一眼,也不知对谁说话,“捡回来。”

  我闻言低下身将烟灰缸捡起来,走过去放在桌上。

  “等等。”江都南皱眉看我,“扔进垃圾桶,你碰过的东西还敢往桌上放?”

  我看向江既,等着他发令。

  江既谁也不搭理,阳光穿透客厅的落地窗,空气中浮尘毕现。

  “我说的话你不听——”江都南话说一半,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是江既的电话。

  江既看了眼备注,随手抬了一下,让江都南住嘴,然后顺手将那张被折了好几下的纸丢进垃圾桶,自沙发上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个略显清冷的男声,江既没回话,只“嗯”了两声。

  江既走了,江都南就更加没有顾忌,他冲我的手肘踹了一脚,我的手由此脱力,手上那个烟灰缸就落进了垃圾桶。

  他扬长而去,留我一人扶住疼得轻微颤抖的手臂。

  反正不管江都南怎么反抗,我还是跟他读了同一所学校,那所学校形成了一套教学体系,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学生十二年的教育他们都包揽完了,我也跟着江都南一路读到了高中。

  因为送我去这个高端私立学校的原因,江正龙在外没少被人称赞,说他轻财好施,哪怕对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也能做到一视同仁。

  那时候正值选举换届,媒体大肆宣扬我读书这件事,将我塑造成一个身世可怜的孤儿,而江正龙就是救我于苦海的大恩人,江家就是我的再世父母。

  之后江正龙选举成功,我不信没有这件事的功劳。

  不过倒也是感谢那些媒体,冥冥之中让我好过了不少,之前在学校时江都南都是正大光明欺负我,媒体报道后我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再欺负我就不那么容易了,只能使唤人暗戳戳地给我下绊子。

  明明表面是个光鲜亮丽受尽宠爱的小少爷,心里却这么阴暗。

  我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用水流冲洗脸上的血。我凝血功能不好,又没带纸,鼻血流了好久才止住。

  血止住时腰已经弯得有点酸,我直起身,看见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叹了口气。

  用袖子擦过脸上的水,我慢慢往教室里走。

  身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副身体跟着我真是受尽折磨。

  我走得慢,生怕扯到身上的伤口,等到教室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跑完课间操回来了,宋远一身汗水地跑过来搭住我的肩,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乐与,我今天跑操又看见她了!她也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有戏!”

  他搭在我肩上手刚好摁上一块淤青,我轻轻“嘶”了一声,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来,走向自己座位。

  “你咋了?那些人又欺负你了?”宋远跟着我走过去,“我一不在他们就找上你,牛逼。”

  我身体常带伤,特意向学校递交了课间操的长期病假。

  我坐在座位上,周围的人已经打开平板接收老师发的下节课的ppt,我没有平板,只好拿出习题册开始做题。

  “诶,我下次不去课间操,专逮他们,逮住了就狠狠揍他们一顿。”

  我握着笔,对宋远笑了笑,说:“没事的,他们就是看我不爽,多让他们打几下泄个愤,之后他们就懒得打了。”

  “不行,这学期才刚开始,你都被打多少回了?上学期揍了他们一顿,安分了才不到一个寒假就又来了,看样子是揍得不够狠。”宋远捏捏拳头,“我说他们心眼真够小的,不就是看上的女孩喜欢你吗,至于跟条疯狗一样追着你咬一个多学期吗?”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老师快来了,你先回座位吧。”

  我话音刚落,老师就踩着上课铃声推门走进来,宋远赶忙跑回自己座位。

  老师一进来就让大家拿出平板,看她刚才发的ppt上的一道题,我看不了,只能低着头看手里的习题册。

  看着题目我忍不住出神,想到了刚才的对话。

  宋远那个傻大个真信了我胡乱编的理由,信了还不止一次,上一次,上上次,都信了。

  上一次另外一波人来打我的时候我编的理由是因为我看见那群人虐待小动物,他们怕我说出去就来威胁我。而上上次……好像是高一开学的时候了,刚好被宋远撞见我被人堵在楼道里,他慷慨解围,我就这样跟他熟了起来。但是那一次的理由我已经忘了,反正宋远信了。

  不得不说江都南在节奏把控上做的很好,他时不时找人“教训”我,但是频率又不紧凑,除非是有心留意的人,一般无人察觉,顶多认为我是个刺头,惹了一屁股的麻烦被人寻仇了。

  但能在这个学校读书的人家里要么从商要么从政,从小精英教育长大的,个个是人精,多多少少看出来了我是惹了什么大人物,狠劲折腾我呢,所以他们都对我避而远之,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这个学校的教学结合了新科技,我没钱买那些设备,江家也不会给我准备。学校里的校服都是高定,还分春夏秋冬正装运动服好几套,我攒的钱只能买下春季的校服,所以无论什么场合,我都穿着春季的校服,全校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总是格格不入。

第3章 他的新情人

  下午三点最后一节击剑课上完就放学了,击剑课的装备都要自己准备,很遗憾,我攒的钱买不起昂贵的装备,所以我上不了击剑课,一个人待在教室里写题。

  不仅击剑课,马术课钢琴课那些我都上不了。

  这个学校课程安排的不紧,因为这些少爷小姐放了学后还会有其他特长课,或者去参加名流聚会,是闲不下来的。

  学校门口有专门修的停车坪,专供学生家里的司机停车。宋远家里不兴让司机每天接送,他妈妈特意在附近买了套公寓,宋远每天放了学走回去就行。

  他怕我又被人欺负,非要等我收拾完跟我一起出校门,我无可奈何,手上收拾的动作只好快一些,免得让他多等。

  “我说他们总欺负你,是不是嫉妒你啊。”

  我心里还想着之前的题,随口回道:“我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嫉妒你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啊,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

  “哪有的事。”我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我从出生起就不被人待见,遇见的人都避我如洪水猛兽,哪会有人喜欢我。

  校门口很热闹,停了一排的豪车,周围吵吵闹闹的,我低头不看路,没注意到宋远已经停下来,一头撞在他背上,撞得晕头转向,今天刚被人打了一拳的鼻子又泛起了疼,疼得我眼里泛出生理性的眼泪。

  “诶?那是江都南和你哥吧?江既旁边那个人又是谁啊,没怎么见过。”

  我捂着鼻子看过去,看见了熟悉的车,是江既的宾利。

  车门正开着,江既坐在后座,食指和中指随意地夹着烟,江都南扶着车门笑嘻嘻地和另一个男子聊天,那男子容貌清秀,算不得什么大美人,唯独气质清冷,和江都南聊天的时候神色平静,声音沉稳。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那一边。

  现在放学高峰,周围的人都在往外走,我和宋远杵在原地着实瞩目,加上我的目光实在不容忽视,江既很快发现了我们,向我投来了目光。

  我与他对上目光不过一秒,就匆匆偏过头,催着宋远继续往前走。

  “那个人是谁啊,真的没见过啊……”

  宋远还纠结哪个问题,有些时候我觉得他好奇心有点太重了,凡事都要问个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好奇心,我怎么可能编出那么多离谱的理由。

  走远后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正好上车,坐在江既的身边,再多的我就看不见了。

  我转过头,收回目光,轻眨了下眼。

  那个人……就算我从未见过,我也知道他的身份。

  江既的新情人罢了。

  没想到秦木寒去世快三年了,他还是放不下,连找的下一任的眉眼和气质都像那个人。

  江既这么自私冷漠的人,竟然会这么痴情。

  宋远在十字路口与我分别,他回高档公寓,临走前跟我吐槽今晚又打不成游戏,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我站在街边的甜品店门口,借着玻璃查看脸上的伤。

  今天肯定瞒不过了啊……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任命地往回走。

  前年的时候德叔被调到了主宅,有他在,家里的佣人都或多或少收敛了手脚,再加上媒体那件事让江正龙看出我对他还有点利用价值,特意嘱咐过把我好好养着,别养死了。

  我的日子就没那么难过了,身上的伤少了不少,之前受的伤都变成了积年累月的陈疤,之后也没受过什么更为严重的伤。

  我慢慢走回去,两公里的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回到主宅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

  江既也没那么狠心,最初的时候其实有专门的司机接送我和江都南上下学,之后江都南不愿等我,那个司机慢慢地就只接送他一个人了。我被落下了,只能起得早一些,每天走路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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