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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张镖师叫来账房帮忙看,确认无误,摁了指印。

  太阳西落,街上余光融融,不需再绕小路遮荫。

  从镖局前门出来,谢星珩遥遥看见了闻鹤书斋,正是他昨天进城的第一个坐标点。

  到这地方,他就认识路了,不用来喜再带路。

  他又给来喜三钱赏银。

  来喜推拒数次,硬是不要。

  “我受老爷嘱托,哪能再收你的赏钱?”

  谢星珩说:“大热的天,你跟着我从早跑到晚,衣裳都汗湿了,我哪能不记你的好?这也不是什么赏钱,给你拿去买茶喝。”

  来喜惊讶。

  这书生真懂行啊。

  他们家四处送孝敬的时候,都是自贬,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没多好的礼、区区几两碎银……说来说去,就是给主子们赏玩的小东西,或是买茶买酒喝,盼着收下,成全他们一片孝心。

  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有这待遇。

  来喜收了,跟谢星珩告辞。

  转过一条街,他又摸回来,找张镖师要了谢星珩写的契书,回府复命。

  江府。

  今天准点开饭。

  江承海一身暑气,饭前连喝两碗冰酒,看得江知与皱眉叨叨他。

  “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你答应过不喝冰的,怎么总是说话不作数?我会告诉爹爹的。”

  江承海抬袖擦嘴,转移话题,指着江知与脚边呜呜汪汪的小狗崽问:“哪儿来的?”

  江知与:“捡的。”

  他脚尖勾动,狗崽半支着身体,前爪扒着鞋尖,小尾巴摇啊摇的。

  “他还会舔我!”江知与道。

  江承海看他喜欢,不再多说。

  一家吃完饭,去院子里乘凉说话。

  院里熏香驱蚊,摆几张藤椅围桌靠坐,抬头能看见朗月明星。

  夜里风凉,正好解暑。

  三人“对答案”,主要是江承海说。

  他今天连着见了五个人,比押镖还累,讲一半就要捏眉心,头疼得厉害。

  江知与见状,起身给他捏揉头部。

  江承海闭眼。

  孩子越乖,就越显得老三坏。

  给他家添这么大一堵。

  “你坐下吧,我还得看你反应决定选谁。”

  江知与乖乖坐好。

  他不知他有什么反应可看的。

  他也有话说。

  等着听他父亲提名,看看有没有谢星珩。

  今天看的几个,江承海都不满意。

  本来就是丰州本地的人,他从前有所耳闻。今天不过是细致了解,去见一见是不是如传闻中一样。

  有个小子藏得深,在外风度翩翩,人模人样的,同窗邻里无一不夸。

  江承海差点儿就被他蒙骗过去,临走前,长了心眼儿,又叫小厮去附近小院打探。

  小厮说他包了个唱的。

  唱的,说白了就是会弹唱的妓子。

  自幼被养在小院里培养,等年岁到了,跟着前头的哥哥姐姐出去见见世面,也找熟客推销、介绍,等着贵客梳笼、包养。

  摆明面上,江承海捏着鼻子,能忍一忍。

  藏着掖着,他就瞧不上。

  ——自己都知道上不得台面,还非得去做。

  相比之下,谢星珩的优点就亮闪闪。

  他叫来喜回话。

  江知与见他真的相看了谢星珩,垂眸生闷气,抱起狗崽撸毛摸耳朵。

  来喜主要讲谢星珩今天租赁房屋的表现和一些细节。

  比如赶路热了渴了饿了,谢星珩能吃苦,态度乐观。

  比如牙行的人走一天没成交,嘲讽他穷酸。谢星珩坦然承认,问人还能不能便宜一点。

  “还会砍价、谈分期利息。他现在不是秀才么?今年八月里有乡试,他能去考举人,说他考上了,那宅子就是举人老爷住过的,以后能租出更高的价格。牙子差点就被他说动了。”

  没成交是因为降价了,价格也远超谢星珩的承受范围。

  来喜说最后租了张大力的院子,一并把契书奉上。

  “这是他亲笔写的。”

  江承海是越听越满意,瞧这一手漂亮的字,眉眼见喜。

  他递给在坐读书最多的江致微,“你看看他这字怎么样?”

  江致微言简意赅:“很好。”

  江致微转给江知与看。

  江知与先看了租金和给钱方式,便宜合理,张叔真给他面子。

  再才看谢星珩的字。

  果然跟古板正经的书生不一样,字都要飘天上去了,根基却牢。

  来喜悄悄看了江知与一眼,快速补充:“谢公子还会学狗叫!”

  江承海一口茶喷出来。

  来喜弱弱:“学得可像了。”

  江承海扭头,看向窝儿子怀里拱啊拱的狗崽,警惕问道:“这狗哪来的?”

  很有几分咬牙切齿。

  老父亲的护崽本能爆发,允许他挑别人,不许别人惦记他的崽。

  原先看谢星珩哪哪都满意,因为一条狗,他现在细数一下,缺点繁多。

  “又穷又会画饼。”

  穷是客观事实。

  画饼是指“登门拜谢”。

  “上头没父母管教,一家病殃殃的,往后都谁照看啊?”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他之前还缺德的想,上头没父母正好,姓谢的不愿意入赘,小鱼嫁过去也行。

  头上没公婆压着,小鱼就是主君,他插手方便,跟入赘没两样!

  “还爱吹牛。”

  扯虎皮他知道。

  这回说的是“考上举人”。

  “又没本事又没才干。”

  本事不知道,才干是江承海认可过的。

  他在气头上,一并否决了。

  江知与被他说懵了,转而失笑:“那不要他了好不好?”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腹稿,想劝父亲放弃谢星珩,这样实在太不光明磊落,和三叔的行为没差别。

  父亲生气,正好省了口舌。

  江承海一锤定音:“行!”

  今天零收获。

  江知与达成目的,步伐轻快回房。

  小狗黏人,今晚在他房间睡。

  它的毛发用湿布擦过数次除尘,还被抱去用篦子梳毛捉过跳蚤小虫,待在炕下没问题。

  小小一只生怕被丢掉,扒着炕脚呜呜咽咽,江知与垂手摸它脑袋安抚,它才渐渐安静,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没一会儿,它体力耗尽,趴在窝里睡了。

  江知与这才收手翻身,起来净手重新躺好。

  他忍不住想谢星珩学狗叫的事。

  怎么会有人学狗叫学得这么自然这么像?

  把狗引出来的方式很多,比如挪走竹筐、用食物诱骗。

  谢星珩怎么就想到学狗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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