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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应岑转过身本想继续学习,然而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一旁的水果上。

  果盘里摆着硕大鲜红的草莓,每一个都极甜。

  应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草莓是他最喜欢的水果。

  嘴里似乎还残留着草莓的清甜,应岑重新拿起一颗草莓放在面前,却没吃,而是把他当成了霍章柏一样抬手戳了戳。

  “到底是为什么?”

  霍章柏已经三十多岁了,又是商人,这样的人早已见过了风霜雨雪,人情冷暖,一颗心刀枪不入。

  哪来的那么多好心来帮一个并不相熟的人?

  应岑曾以为他们是钱色交易。

  可是这么多天以来霍章柏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唯一的一次也是吓唬他的,还说不喜欢这种事。

  这就让应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应岑觉得自己一定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于是拿出一张白纸抽丝剥茧地分析了半天,但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他果然不适合学习……

  应岑扔了手中的笔,有些挫败地又吃了一颗草莓,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闻徵。

  也是,当局者迷,说不定可以问问别人。

  于是他翻出了闻徵的微信。

  他们俩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次他告诉闻徵霍章柏给应氏注资的时候。

  他说霍章柏的条件是自己在霍家住一年。

  闻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沉默了许久,给他回了句,【闻了个寂寞:戴套,保重,岑岑我对不起你。】

  【香草圈:关你什么事?】

  【闻了个寂寞:我要是有二十亿就好了,我一定给你。】

  【香草圈:心意领了,认命。】

  这段时间应岑过得忙乱,闻徵不知是不是还在难过,两人也没再联系。

  应岑不知道他在干嘛,试探性地发了个消息。

  【香草圈:?】

  【闻了个寂寞:在,岑岑你还好吗?】闻徵几乎是秒回。

  【香草圈:还好。】

  【闻了个寂寞:那就好,这段时间担心你担心的吃不下饭,但你现在住在霍家,我又不敢去看你。】

  【香草圈:问你个事儿。】

  【闻了个寂寞:你说。】

  【香草圈:假如有一个中年男人,单身,长得还不错,也有钱,想要包养你,你也答应了,但他却从来不碰你,而且外面也没有别的情人,看起来有些性冷淡,你说这是为什么?】

  【闻了个寂寞:他不行?】

  “我艹。”应岑看到这三个字,只觉得一瞬间醍醐灌顶。

  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就是啊。

  为什么霍章柏这种条件的男人三十多岁还没结婚?也没有任何绯闻。白白投二十亿让自己在霍家呆一年,却至今也没碰过自己。

  而且昨晚……

  应岑仔细回想了一下,霍章柏确实都没有起反应。

  难怪自己问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不回答。

  原来是喜欢谁都没用。

  应岑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推理霍章柏为什么会帮自己?还让自己在霍家呆一年。

  很快便有了答案。

  估计这么多年他一直没结婚,也没情人,外面大抵也有了一些关于他行不行的猜测。

  所以拉自己做挡箭牌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都解释通了。

  原来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所以如果这真的,这就意味着他只需要在霍家呆一年就好了。

  那这二十亿的帮助收的真是有些不安心。

  想到这儿,应岑不禁对霍章柏闪过一丝同情。

  原本还想帮他找找医院什么的,但霍家这样的财力肯定什么名医都找过了。

  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应岑愣神这会儿手机不停地响,他低头看去,全是闻徵发来的消息。

  【闻了个寂寞:???】

  【闻了个寂寞:不是?霍家那位不行?没听说过啊。】

  【闻了个寂寞:怎么会?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闻了个寂寞:所以你俩现在还是清白的?】

  【闻了个寂寞:霍家那位大手笔啊!二十个亿就只看着。】

  【闻了个寂寞:不过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听说那方面不行的人心理都很变态,他将来不会折磨你吧?】

  【香草圈:你知道是谁了?】

  【闻了个寂寞:是的,你不如直接报那位的姓名。】

  【香草圈:他说他帮我不是为了这个。】

  【闻了个寂寞:主要是有心无力吧。】

  【香草圈:有道理,想明白之后安心了许多。】

  【闻了个寂寞:我怎么觉得更加吓人了?】

  【香草圈:是吗?】

  【香草圈:算了,不聊了,继续复习了。】

  【闻了个寂寞:行,我们也到考试周了,考完见面。】

  【香草圈:好的.jpg】

  应岑本以为想明白之后就能安心学习了,然而没想到脑子却更乱了。

  笔记本上工整隽永的字好像突然变得一团乱麻,他一个也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刚才和闻徵的聊天记录。

  不是……

  应岑的脑海中闪过霍章柏的脸,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长得这么帅,怎么能不行?

第9章 勘破

  突然间勘破了霍章柏的秘密,这让应岑一时间有些心虚,不知该怎么面对。

  好在接下来一周是复习周,应岑每天早出晚归和室友们一起泡在图书馆,周末去和霍章柏学习公司的事也因为期末考试而暂时推了过去,加上年底霍章柏似乎也很忙,这次两人愣是连着两个星期都没怎么见过面。

  直到期末考完了试,应岑觉得自己应该挂不了,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考完最后一场,应岑和室友一起去吃了顿饭。

  考完试就可以回家了,大家都很开心。

  白格还要了好几瓶啤酒,连郁京杭也跟着喝了一点。

  “对了,你们买的几号的车票啊?”付辛问道。

  “晚上的,买了卧铺,睡一晚明天早上刚好到。”白格回道。

  “这么急,我买的明天的。”付辛道。

  除了应岑,他们都是外地的,所以没人问他,大家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郁京杭。

  郁京杭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淡淡地回道:“还没买。”

  “那你打算买几号的?”付辛有些惊讶地问道。

  毕竟他们考完试就能走了,放假了谁不是归心似箭。

  刚才考试的时候他还看见有人提着行李箱,考完直接就跑了。

  “还没想好。”郁京杭回道。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买票回家还要想,但郁京这个人一向奇怪,因此他们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应岑不喜欢喝酒,因此只象征性地抿了几口,倒是白格喝的有点多,散场后还是付辛扶着他回了宿舍。

  很快饭店门口便只剩下了应岑和郁京杭两个。

  应岑约了闻徵今天见面,正准备问问他到哪儿了,却听一旁的郁京杭突然问道:“下午有事吗?”

  应岑本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竟还在,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然后就见郁京杭正垂眸望着他,一只手垂在身侧微微蜷起,另一只手缩在兜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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