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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那墙壁上,竟然生生被他洞穿了一个小孔。

  霎时,那两道声音就变得分明了起来。

  这墙壁明明就有两寸多厚,还没等洛闻心惊讶季晟竟然有这等神力,他就听清了那些伴着喘息的句子。

  “好琬琬,帮帮相公。”是那较低沉些的男子声音在说。

  那较细的男声果然带着哭腔,可说出来的话,又不像是遭遇了危险似的害怕。

  “……相公要琬琬怎么帮?”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那人道,“是要这么帮……?”

  “……还是这么帮呀?”

  那男人却又不答话了,只左一个“琬琬”,又一个“琬琬”,叫的亲昵无比,好似有满腔的爱意。

  那少年也口口声声称对方为“相公”,偶尔也哭,但就算是哭起来的声音,也好似甜的像能化出糖水儿来。

  既叫了“相公”,那必是夫妻了。

  洛闻心听出此节,不由大为惊讶,又好奇那男人到底想要那个“琬琬”帮他什么,正要再小小偷听一阵,腰上便横过来了一只手,将他揽了回去。

  男人的胳膊铁似的硬,洛闻心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被箍的向后仰倒在男人怀里,听见季晟不知何时变重的呼吸。

  “心心。”薄唇贴着他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细嫩的皮肤上,声音低沉,连着他的胸腔都在震动,“心心。”

  洛闻心浑身一颤。

  季晟是在学着那头的男人说话。那人称他的小郎君为“琬琬”,季晟便有样学样,叫他“心心”。

  方才听那两人对话,洛闻心没觉出什么来,此刻季晟这般叫他,他才觉得羞了起来。

  像是有黏黏糊糊的热意,顺着他耳垂上的那一点,传到了他的四肢百骸。脑海霎时全塞满了季晟亲他咬他的画面,怎么赶也赶不走。

  让他羞的发抖,却又莫名觉得有些渴。

  再去听那头的声音,就仿佛如坐针毡,一字一句,都有了明确的含义。

  “不听了,”洛闻心捂着耳朵,摇了摇头,脸颊泛粉,结结巴巴道,“我、我不要听了。”

  那头的声音犹如洪水猛兽,惹的洛闻心连连往后躲,甚至跪坐起来,扭过身,要跳下美人榻。

  可腰被握着,耳垂被咬着,他一扭身,就被制住了。男人体重顶他两个,欺身压上来,轻轻松松将他按在榻上,张嘴就咬了上去。

  季晟就像饿极了的人对待一道极珍惜又极鲜美的吃食,先恶狠狠咬了一口解了馋,转念又想起它的难得,于是便刻意慢下来,慢条斯理的,用舌尖一点一点尝他的味。

  洛闻心被他第一口咬的眼泪一下子就飚出来了,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道破碎的哭腔。

  好在今天的季晟并不算太坏,很快就从凶恶变得有耐心,先含了含他丰满的唇肉,又稍稍上移,舔吻他柔润的脸颊。

  他动作出奇温柔,洛闻心也慢慢放松下来,双手软软的环上他的腰。

  他们这厢吻的难舍难分,那头的那男人也仿佛情到浓处,一声接一声的叫“琬琬”。

  季晟力道陡然加重,含着洛闻心耳垂用力一吮,那软嫩嫩的一点就像羊乳似的,在他舌腔里化开了。

  洛闻心喘了一口气,别过脸去,推了推季晟,脸还是红,“不、不要在这里了。”

  季晟力道不松,却端着他腰把人抱起来,往窗边走,不再听那头的响动。

  “还有这个……”洛闻心戳了戳他腰间的刀鞘,“你解开呀……”

  方才男人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这刀鞘就硌在他肚子上,磨的生疼。【真的是刀鞘,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审核姐姐看清楚一点哦~】

  季晟一言不发,将断魂跟无上都解下,随意扔在榻上,双臂将少年的细腰箍得更紧。

  他咬了咬洛闻心软嫩的脸颊肉,已经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势,含糊问道,“还有什么?”

  还没等洛闻心答话,就将人往上一兜,顺势压到了窗边。

  洛闻心扭头便见到了身后推开的窗户,再往下是几丈的高空,一个不慎,便能掉下去摔个粉碎。

  “别怕。”男人感受到怀里人陡然变得绷紧,安抚的亲亲他额头,手臂稳稳将他托着,“掉不下去。”

第29章

  雅间内。

  陆戚弯了弯唇角,剥花生的动作慢了下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笑起来时,脸上会出现两枚小小的酒窝,原本气质算得上清冷,一笑就显得有些孩子气,能看出来年龄还小。

  孟桥正滔滔不绝向他描述名刀断魂被用来削冰球的奇妙事迹,一张肃穆脸蛋上布满迷惑,陆戚只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孟桥一下止住话头,结结巴巴问,“……怎、怎么了?”

  陆戚悠悠然收了笑,慢吞吞的道,“你主子是喜欢那小公子吧。”

  不过一炷香时间,孟桥已从大漠讲到塞北,再从塞北讲到雪山,又到献州。

  他不善言辞,那么多惊险的见闻被他平铺直叙,描绘的枯燥乏味,陆戚竟也听得认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讲到了献州,画风就变了,主要是多出了一个人。

  听孟桥话里的意思,这人还一路随着着他们来了江南,是个再娇气不过的小人儿。

  孟桥听了他这问话,却猛然睁大眼,随后,脑袋猛摇。

  “不是。”他是一脸的正气凛然,仿佛在为季晟辩解一般,笃信道,“我了解主上,他一心追寻武道最高境界,心无杂念。”

  倒也不算孟桥胡乱吹捧。

  他跟随季晟这些年,外人不知道的许多个中缘由,他都清楚。

  譬如主上脸上那副面具是怎么来的;再譬如去年洛阳牡丹会上,那秃头道人是如何折了一双腿的。

  主上对这情爱一事,根本就毫无兴趣。

  在孟桥看来,主上对洛公子好,一则,自是因为洛公子是闲云庄的客人。

  江湖人皆道季晟凶悍残暴没半点儿人性,将他描绘成一个冷血的疯子,孟桥却是清楚,在某种程度上,主上是懂得恩怨分明的。

  人若不犯他,自然两相安好,只是人若犯他,他必以十倍奉还罢了。

  殷若佻对主上恩重如山,闲云庄的一干人等,自是也当被护于他羽翼之下。

  二则,自然就是因为洛公子体弱多病,也的确惹人怜惜。

  就像孟桥自己,虽见惯了江湖刀光剑影,但有时候看洛闻心生病,也觉得老天无眼,平白让一个好好的人得了这样一身病。

  “……”陆戚指尖捏着颗圆润润被剥了壳的花生,漫不经心道,“但你不是说那洛小公子生的十分好看?”

  孟桥点头,想了想,客观评价道,“是好看。”

  就是好看的像小姑娘似的。

  “有多好看?”陆戚道,“跟……跟那白向琬比起来如何?”

  白向琬是醉涂山里的甲等红倌儿,算得上是这里的头牌了,有多少人下江南,一掷千金只为博他一笑,这样的人,自然是十分貌美的。

  孟桥愣了愣,“这、这怎么能比?”

  “怎么比不得?”

  “……”孟桥思索一下,“那还是洛公子略胜一筹……”

  “这就对了。”陆戚正色道,“你主上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人,先是为色所迷,相处时日一久,自然便倾心于他了。”

  “也没有。”孟桥忍不住道,“我随主上走遍大江南北,见过的貌美之人不在少数,可主上从未……”

  说到这里,孟桥却说不下去了。

  陆戚见孟桥仍旧一脸傻样,笑了笑,循循善诱,“从未用他那两把宝贝刀给其他人削过冰球。”

  “的确没有。”

  “也未曾用内力为其他人驱过寒。”

  “是。”

  “还一路护着他从献州到的姑苏,中途为了他专门去弄了辆马车。”

  “……对。”

  “还说不是喜欢。”陆戚扔掉手中花生壳儿,拍了拍手道,“我看这是喜欢死啦。”

  孟桥不说话了。

  陆戚瞧他一眼,突然倾身过去,把剥好的花生粒塞他嘴里,勾勾他下巴,笑着道,“季晟一介武人,你同他一道久了,竟不知何时也这般迟钝。”

  “他不明白,难道你也不知?”

  陆戚虽还带着几分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瘦,但论身形早已和成年男子无异,做出这般红楼小倌儿才会做的动作,其实稍显几分违和,甚至带有几分莫名的侵略性。

  孟桥被他这一下弄的脸通红,脑子也空白了一瞬,“我、我、我知道……什么?”

  -

  夕阳被湖边的柳树遮去了大半,只漏了一星半点出来,洒在窗边的人影身上。

  橙黄的光晕爬上少年细腻白嫩的皮肤,像两匹丝绸在交叠着流动。

  怕他被硌的难受,季晟一手垫在窗沿,让洛闻心坐在他掌心,另一手则牢牢桎梏住他的腰,一边护着他,一边含着他的嘴唇深深的吻。

  洛闻心被亲的晕晕乎乎,脑袋都不会思考了。

  他最先觉得,季晟说话一点都不算话,明明上一回还信誓旦旦的答应他,下次亲他前会先问过他同不同意,可还是突然就扑上来了。

  果然还是坏蛋。

  后来又想,季晟是不是没有吃午饭,所以把他的舌头当成馒头,他舌头都要被含肿了,这个人还跟不够似的,压在他身上亲个没完。

  而、而且,光亲就算了……他还舔。

  比起只是用嘴巴亲一亲,洛闻心其实更受不了季晟拿舌头舔他。

  光是亲一亲,他还可以假装催眠自己,妈妈哥哥都会亲他的。

  可是当男人的舌头从他的嘴唇流连到脸颊肉,再到眼皮,这动作似乎比啃咬般的亲吻来的要温柔,但着火似的滚烫气息跟舌腔内的吞咽声,仍然让洛闻心清醒的明白,一点都不一样。

  但是……哪里会有人喜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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