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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了太子一刀后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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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十七想他此刻或许是需要一点好消息的,于是挠头,小声同他说:“我收到十八传的密信了——太子找到了!”

  郑朝鹤握着信函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屈了一下,将信纸揪得皱巴巴。

  他润润嗓子,真心地问:“人没事吧?”

  十七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有伤,但不重,正在同姜小姐南下汴梁。”

  “什么?!”郑朝鹤大惊失色:“他去汴梁做什么?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的!”

  十七也摸不着头脑,照着十八在信里写的回他:“给陛下找神医。”

  “神医重要还是公务重要!”郑朝鹤几欲吐血,然而他也知道裴琅走这步棋的用意。

  郊祭一事,只是为了消除圣上疑心,刺客是裴琅前段日子发现的复国党,人都清点好了,不多不少的人数,“恰巧”能被御林军收拾干净,还可以将这些日子的事全堆到复国党头上。

  然而成景帝看来也是善于心计的,不知何时养了众多暗卫,而那些复国党,人似乎也多了不止一倍。

  裴琅有意试探成景帝的底牌,好叫他釜底抽薪。

  是以,太子裴琅必须先“死去”一段日子,叫成景帝无人可用,方能看看他手里还剩多少人可以用。

  等成景帝手里的人耗得差不多了,裴琅也“正好”托“神医”的福,大难不死。

  太子归京,前有替成景帝挡的一剑,后有孝心感天不忘替圣上寻医,一石二鸟,将成景帝的疑心消去不少。

  郑朝鹤垂眸,思忖。

  姜善中的隐瞒,抓的刺客的自缢,京郊外匪贼的躁动突袭。

  每一颗都不能有半点差错。

  裴琅的布局天衣无缝,连交到他手上的事都有弦外之音。

  太子殿下叫他查复国党多出的人数。

  郑朝鹤心中有了决断,他放下姜善中的信函,伸了个懒腰,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他同十七说:“走吧,去看看有没人招。”

  *

  加急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在龙案上堆得满满当当。成景帝看得来气,将一封封折子往地上扔。

  “郊北有匪袭,京西也有,还有城北城南……”他气得胸膛大动静起伏:“朕就不信了,他黑虎寨有那么多人?”

  底下的近臣均不发一言。

  圣上疑心重,喜怒无常,谁也不愿意去怵眉头。

  “还有多少人可派?”成景帝问

  李都尉心里盘算了下御林军的人数,不足五千,他刚要如实报上,忽然想起上次欠裴琅的一个人情,虽不知太子殿下的用意,却还是像他交代的说了。

  “御林军可空出三千余兵。”

  “三千?”成景帝低嘲:“够黑虎寨零头吗?”

  众人一惊,跪到在地,不发一言。

  “罢。”成景帝知道苛责这些只会磕头谢罪的老臣也没用,挥挥手叫人退下了。

  等殿内散了干干净净,他才将混浊的视线慢腾腾地挪到旁边的宁公公身上。

  “叫影子领人同御林军去歼贼吧。”

  影子一共三百人,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武林高手,是圣上私养了十余年的心腹,除却陛下和他,没有第三个知道。

  如今怕是守不住事了。

  宁公公手里的茶险些没稳住,他将茶盏靠在桌上,低声应了是,又退了出去。

  *

  裴琅很奇怪,就算入夜歇下,也要将房内的烛火点得满满当当,灯火通明。

  姜君瑜在白日都很少见这么光,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地裹着不太舒服的被子,还是没忍住,问他:“裴琅,能不能熄几盏灯?有些太亮了。”

  裴琅坐在案前,手里拿了本书,同她说:“不能。”

  姜君瑜发现与这人越熟,他就越不会客气,像将在别人面前压得坏脾气全都暴露出来,有些恶劣。

  但总算像个活生生的人了,姜君瑜想,于是也没那么生气了。

  “不熄就算了。”她将脑袋埋进被褥里,叹了口气。

  自己霸占了裴琅的床,害得他不能睡觉,只能坐在案前看书,已然很过分了。姜小姐检讨了下自己,发现人不能太不厚道,于是退了一步。

  然而兴许是白日里的经历实在是太刺激兴奋了,姜君瑜发现她竟然半分睡意也无,干瞪了一会眼,到底还是把脑袋从被褥里探出来了。

  “殿下,你困么?”

  “不困,我一天睡一个时辰。”裴琅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她,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姜君瑜确认了下,对方眼底下也没乌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被骗。

  她想小小耍赖一下,于是好声好气地同裴琅求情:“那殿下可以过来一下么?我看看你眼底有没乌青?”

  裴太子想,自己日理万机,不会同姜君瑜浪费时间。

  半瞬之后,他问:“看清了没?”

  裴琅离她离得近,他个子高,站在自己床前,将烛火遮了大半。

  这下好睡了。

  姜君瑜想,又怕被人发现自己拿对方做灯罩,只好同人闲聊,希冀将人留下。

  起码留到自己睡着前。

  姜君瑜怎么会有这么多无聊的话。

  裴琅想,面无表情地应她:“不喜欢桃花,牡丹也不喜欢……”

  姜君瑜已经要睡着了,脑袋歪七扭八的,根本没听清裴琅说什么,稀里糊涂地应:“啊好巧,我也喜欢梨花膏。”

  什么梨花膏?

  裴琅低头,发现人已经睡过去了,眼睫有些不安地颤了几下,在梦里也对白日的事心有余悸,嘴里嘟囔着:“不要!马车太快了!”

  他忽然就泄了一点笑意,将人丢掉的被子往上拎了一点。

  姜君瑜觉得自己应该是困极了的,迷蒙之间睁眼,又久违地听见对方的心声了。

  他说:“别掀被子……乖一点。”

  姜君瑜感受了下,被子在自己身上盖得好好的,话也不像是裴琅会说的。

  好吧,果然还是梦。

  她想。

第18章

  第二天姜君瑜醒得晚,几乎是日上三竿了。自离开京燮,这是她第一次睡得这么沉。

  压着被褥,浑身都是暖洋洋的,姜君瑜一点都不想动,环顾四周,裴琅已经不在房内了。

  一大早去做什么?

  姜君瑜挣扎了下,到底踩着鞋下床了。她甫一推开门,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撞了满怀。

  知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姜君瑜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君瑜眼泪也跟着要出来了,看到知竹没事,心下一松,抬眼看到站在后面的裴琅和十八。

  十八落他一步,看起来也没受伤,因为比裴琅矮半个头,又被挡住,迫不得已踮起脚看她们主仆情深。

  作为大家闺秀,还是要知书达理的,姜君瑜客客气气地同人道了谢。

  到底是小孩心性,被夸几句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十八咳了几下:“咳咳,不就是多带一个人,凭我的能力,绰绰有余。”

  据十八所言,那伙贼人既不是冲姜君瑜来的,也不是冲裴琅来的,只是当地出了名蛮横的马贼,因为姜大小姐来的第一天,一掷千金租了他们这最好的院子,这才叫人恶向胆边生。

  姜君瑜心情复杂,先裴琅开口,先发制人:“租院子的钱是我自己的!才没有败姜府的家。”

  你的不就是姜府的?十八心说,悄悄看一眼裴琅,确认对方没有辩驳的意思,只好噤声。

  现今已入了汴梁边界,过路人时不时会出口几句汴梁话,带着吴侬软语的腔调,叫姜君瑜听了亲切,连带着和知竹交谈都用上几句汴梁话。

  十八头大,他坐不住,老想插话,又听不懂,头疼地看着知竹。

  知竹掩面笑,换回官话,问他是不是送到汴梁就回去了。

  这……

  十八也不知道,按主子的命令,应当是这样的,可是现在裴琅也在这,倒难说了,他悄悄用眼神示意裴琅给他准数。

  裴琅仿佛不认识他似的,将戏演得好,一眼也没看他,只是客客气气同姜君瑜说:“一路多谢姜小姐,汴梁之后,我再去驿站另取马车南下。”

  姜君瑜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人,仿佛不重要似的,再随口问十八。

  十八连忙点头:“主子给的令是送到汴梁即可回京。”

  走吧走吧都走吧!姜君瑜心里有些不舒服,赌气地说。然后目不转睛地看外面,知竹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窗外是李子树,小姐想吃李子了么?

  姜君瑜不想吃李子,她盯了一会李子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润润嗓,状似不经意问:“表哥要南下做什么?”

  “找名医。”裴琅和她解释:“父皇病重,听闻南地有一游医,妙手回春,使人起死复生。”

  我们汴梁人也不是没有神医,姜君瑜想,觉得自己只是单纯给汴梁立名,于是目不斜视,很“无意”开口:“汴梁好似有个刘神医,也是扁鹊在世,我祖父的中风就是他治好的……”

  这样好似有些刻意,姜君瑜抿唇,找补了一句:“当然,你要是觉得刘神医信不过就算 ,我也没有很想引荐他给你……”

  裴琅于是又垂下眼看着她了。

  因为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耷拉着眼皮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就叫人将视线全聚在他的眸子上,仿佛有种粘稠如墨的东西从里面泄露。

  心没由头地跳得飞快,姜君瑜按了下胸口,觉得在引荐神医给裴琅之前自己要先去找他看一看。

  她实在是很难抵抗对方这样的视线,视线马上就要转开,想裴琅是不是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太子殿下对外温润和煦,看样子很少拒绝人——当然,罚她抄书时另说。

  意料之外,裴琅先将视线移开。

  “好,有劳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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