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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孟岁檀跟在她身侧,目不斜视:“今日庸王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他虽其心不安,但至少做不得威胁你安全的事。”

  宁离对他的安慰颇为不习惯,闷闷的嗯了一声。

  “还有一事。”

  他顿了顿,“而且当年你父亲进画院并没有顶着徐老先生弟子的名头,这样一出,不仅是你,恐怕你的师兄们也会被牵连。”他无情道出事实。

  果然,宁离的小脸煞白,她惶惶不安,“什……什么。”

  她惴惴不安:“是不是庸王因为我……才……”

  “有这样的原因,只是谢昶和庸王本就知晓你父亲的身份,一直未说是因为他们觉得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庸王对你起了觊觎,才选择这般。”

  那就还是因为自己,宁离愧疚的垂下了头。

  “那……那不然我就离开好了,我向圣上去请辞。”她进画院本就是为了想搞清楚爹爹的死因,但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了师兄们。

  宁离恹恹的垂着头。

  “不必,我来也是想提醒你一句,莫要着了他们的道儿,你若是真这么做,那才是顺了他们的意。”孟岁檀安抚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宁离抬头,生出了勇气:“我知道了,谢谢你孟大人。”

  二人对视,原本是很正常的视线,他的眸子又深又沉,就这么瞧着,迟钝如她,感激道:“我……有事,先去忙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旁边的树叶被风吹落,黏在了他的肩头,他视线一眨不眨的追随着她。

  孟岁檀看着她的背影,沉重的坠感像水涨潮一般漫了上来,席卷了四肢。

  冷肃的眉眼一软,沾染上化不开的愁绪。

  她的眉眼间无论再如何深究,都全无任何的情愫,清澈纯净,宛如琉璃一般,没有任何杂质,触及这样的眸色,总叫他的愧疚愈发的深。

  好像怎么补偿都补偿不够,他更想重新把她拥进怀中,什么都给她最好的。

  庸王这一闹,宁离每日都辗转反侧,生怕哪一日出门去,菜叶子都会砸到她头上,不过她显然是多想了,寺内没什么人嚼闲话,异样的眼光和话语也只是在她出现后悉索半响。

  她便暂时放下了心。

  几日后,迎来一次休沐,宗庙的官吏全数回去了,宁离回府后徐老夫人递给了她一封帖子,这帖子已经递来好些日子,只是宁离一直不着府。

  孟府二房要办喜宴,孟家大娘子许了通政司参议的儿子,就在明日,她懵然地捏着帖子发呆。

  徐老夫人实则是不大想给的,干脆就当不知道,便不必去了,但是徐秋锦指责她这怎么说也宁离自己的事,去不去也得自行做主。

  她便还是捏着鼻子给了宁离。

  虞少渊抢了她的帖子,看了一通嫌弃道:“孟府的帖子?不去。”

  他现在看见孟府二字就气不顺。

  卢湛英闻言路过顺手把那帖子又抢了过来还给了宁离:“蠢小子,这可不是官眷给的,这是孟府二老爷给的,我与你几位师兄都得了请帖,只是届时只我有空何况,他给的是小宁大人,不是宁娘子,就算不去,也得写明了帖子告知。”

  宁离虽然不是很想去孟府,但是这个小宁大人很好的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

  她刚要应下却又蔫巴,“师兄,怕不是现在满城风雨,我还是别去了,免得牵连你们。”

  卢湛英奇怪道:“什么风雨,并未听到啊。”

  啊?宁离茫然失措。

  她着阿喜去打听了一番,还真没有她想象中像上次院考前的流言一般,并没什么水花,也没听着什么恶言,难不成那庸王和谢昶只是吓唬吓唬她?

  宁离有些嘀咕,将信将疑的把心放回了肚子。

  翌日,她早早的起床梳妆,今日这样的大型宴席,若是衣着不得当很容易叫人笑话,为此阿寰特意来帮她,她站在身后给她盘发,宁离问:“阿寰,七师兄现在可是变了不少?”

  阿寰手一顿,笑意不变:“还成吧。”

  “那……你可高兴?”

  高兴?阿寰想,她大约是高兴的,这样的日子已经习惯了,好像曾经那些撕心裂肺已经远去。

  “嗯。”

  虽然只是简单的轻嗯,却认真无比,宁离从铜镜中看着她,月牙一般的眼笑得好看,“那就好呀。”

  “你呢?”阿寰问,二人年岁差的不大,她已经嫁了人,宁离虽为女官,但奕是可以嫁人的。

  “我记得你同我说过,有过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宁离唇角撇了下来,“阿寰,如果你喜欢过一个人,但那个人却不喜欢你,然后等你不喜欢他了,他却突然又对你很关心殷切,你待如何。”

  “你既不喜欢了,那便不必理会,那是你先前的喜欢叫他有恃无恐,以为不会失去你。”阿寰拿了一朵花在她鬓边比划了一下。

  她在宁离脸上略施薄粉,娇嫩的脸蛋上扫了海棠一般的绯色,又往鬓角、额心贴了珍珠,头上带了一个雅致的冠子,那双如杏花般的眸子像是天上的星子,潋滟如春华。

  阿寰拉起了她转了一圈,阿喜看呆了眼神。

  “这也太隆重了,不行不行。”她说着就要拆掉这个冠子。

  “我就是去走个过场,这也太招摇了。”她嘟囔道。

  阿寰制止了她:“不可,你如今是代表了徐府的脸面,不可张扬也不可低调,不能张扬是怕越了品级比你高的,过于低调万一那孟府又找你的不快怎么办,再说这样的规制是世家常见。”

  阿寰似是对这些很娴熟,她又往宁离腰身上挂了一个玉佩,满意道:“嗯,这便好了。”

  她拉着宁离去了外头,徐老夫人登时笑得拍了几下大掌:“好,好,这才对。”

  宁离随卢湛英上了马车,其他的师兄皆在画院,有公务要忙,只她和卢湛英一家前去,卢夫人诧异的打量,“皎皎今日当真国色天香。”

  “嫂嫂就莫要打趣我了。”宁离不自在的别过了脸,掩饰泛红的耳根。

  孟府门前马车如云,人群攒动,红绸似海,绵延不绝,隔着老远,鞭炮和撒钱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众人哄笑着,门前大房和二房迎着宾客,周夫人和岑氏面子上过得去,实际这些日子连搭理都不带搭理。

  宁离看着越发近的府邸,竟生出了一丝恍惚,两三月前,她回了府。

  也是这样的日子,她抱着一个小包袱站在大门前,局促而踌躇。

  众人鄙夷的目光叫她无地自容,孟府人的恶语相向,这儿承载了她所有的痛苦,好在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她不会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马车停在了府门前,今日虽是孟令安成婚,但排场仍然隆重,孟少傅受太子圣上器重,孟府在朝臣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孟致云又是现任国子监祭酒。

  大多数的宾客都是看在大房的面子上来的,这叫岑氏面上有光,周夫人斜着眼睨了她一眼,看不惯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自己院子里都不知道翻成什么样儿了。

  孟致云醉酒宠幸了一个貌美的婢子,引起了阖府不小的议论,一则他年纪不小,还和毛头小子一般酒后乱//,二则偏生那个婢子收了房还有了身孕,府中的嫡长子都已经二十好几,都能给这孩子当爹的程度了。

  岑氏好一番闹,最后碍于脸面,还是咽下了这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那妾室为她官人红袖添香。

  周夫人没少拿这事埋汰她。

  “大嫂今日倒是得了空,前些日子忙的,霜姨娘可好?这胎刚坐上,得是注意着。”

  岑氏的脸色气得发沉,这是变着法儿的说她光顾着和妾室打擂台,没顾得上帮忙打点孟令安的婚事。

  周夫人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凭孟令臻抢了她女儿的夫婿,若是先前,她定是和她一条心,岑氏做事不地道,也莫怪她落井下石。

  她眼睛一瞟,嘴巴登时张大。

  “呀,皎皎。”她一声惊呼,三分诧异三分惊喜四分不可置信。

  众夫人也随着她的视线瞧了过去。

  可谓是眼前一亮,一女娘腰身款款,娉婷袅娜的从马车上下来,一身烟紫色襦裙,外罩披帛,她的打扮赫然是女官的规制。

  青丝拢在头上,带着特制的冠子,芳姿绝容,美而不俗。

  她触及到众人的视线,本能想退缩,却被卢夫人抓住了手,安抚地拍了拍。

  孟致云诧异一闪而过,恰到好处的端起笑意,边作揖边上前问好:“卢学正……”

  卢湛英奕是回应,他伸手示意宁离上前:“这是……在下的师妹,祭酒大人应当是识得的。”

  孟致云会意一般,神情自然:“年少有为,如今得称一声小宁大人才是。”

  岑氏硬着头皮上前,先是同卢夫人打了招呼,又转向宁离:“皎皎,别来无恙。”

  宁离唇角微勾,突然觉得,她还就是喜欢看旁人看不惯她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岑夫人。”她行了一个女官礼,叫她没办法拿长辈的架子。

  “瞧瞧,瞧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皎皎变化当真是大,这找到自家人就是不一样,气色都好了不少。”周夫人笑意盈盈的说着话,句句都扎在岑氏心坎儿上。

  宁离对周夫人印象很好,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长辈礼,这叫孟祭酒和岑夫人更挂不住脸。

  “进去罢,进去罢。”周夫人越过二人,招呼道。

  卢夫人在她耳边附声:“那位岑夫人瞧着不大好相与啊。”

  宁离差点同她大吐苦水,碍着场合,她端庄的掩唇:“确实不大好相与。”

  今日来的均是达官贵人,其中不乏早就认识宁离的,打量的眼光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宁离还看见了谢妙瑛,二人遥遥对视一眼,默契的别开了视线,随着内侍的一声高呵,众人静了下来,庸王踩着见礼声莅临孟府。

  孟祭还算和气,规矩的把他迎了进来,岑氏分外不悦,但也不敢表露。

  “今日府上大喜,本王也来凑个热闹,顺便送一份贺礼,祭酒大人应当不会介意罢。”庸王懒散的说。

  “自然不会,殿下哪儿的话,您莅临寒舍自然是蓬荜生辉。”

  “少傅大人何在?”庸王四处瞧。

  “回殿下,岁檀还在宫中,大抵会晚些回来。”

  庸王看起来很遗憾,宁离生怕她看见自己,低着头拼命的喝茶,结果身旁骤然落座了一个身影。

  谢妙瑛同卢夫人点了点头,转头和宁离说话:“宁离妹妹怎的也不过去和他们玩儿投壶捶丸,不闷得慌吗?”

  宁离恨不得对她敬而远之:“不闷,挺好。”

  她笑意敷衍,想着法子要把她打发走。

  突然,谢妙瑛失手打翻了桌上的酒壶,那一壶酒都恰好落在了宁离身上。

  宁离:……

  “对不起,妹妹。”谢妙瑛装作惊慌失措,给宁离擦衣裙,濡湿的衣裙不舒服的贴在腿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不难闻,却让人沉醉。

  宁离把她的手摁住,冷着脸:“你最好离我远些。”

  谢妙瑛脸色一僵:“我只是想说……妹妹衣裙脏了,不若去后院换一身,这样见客,于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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