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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四周静得诡异,地上尽是残骸,血流满地。发疯砍人的山贼头子如同着了魔,无比恼恨地提着刀,指着前方。

  “我……我杀了你!”

  刀尖指向处,是个清瘦文弱的身影,贵公子一身素色衣袍,袍上的银线暗纹在月光下浮动着流光。

  她虽看不清他面容,可仅凭那端雅的身姿,便想道戏文中常说的“如玉公子”,可如玉公子的背后是尸山血海,身前是发狂的山贼,白袍上还溅了血……

  可他竟无比平静。

  不像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活人。

  换作戏文里,定要称赞这是“处变不惊”,可程令雪并不觉得妙,只觉得诡异——白玉观音像一旦溅了血,就比凶神恶煞的罗刹还细思极恐。

  森冷的错觉也因此而来。

  她甚至蹦出个念头:这贵公子身上带着邪气,才让山贼疯掉。虽离谱得叫人哭笑不得,然而现下与公子对视,仍是不免忆起那时的错觉。

  但下一瞬,公子垂下了眸。

  不与那双眸子对视,错觉便散了些。日光下,朱砂痣愈显清晰,更衬得他像神龛中易碎的瓷观音。

  她对他的印象归于“文弱安静”。

  帘子落了下来。

  贵公子再度隐于帘后。

  “咳咳——”

  亭松板起脸咳了两声,神情冷峻,道了几句细作的罪行,随后长剑一挑,挑开了细作的衣裳。

  “呀,这……”

  周遭顿时讶声一片。

  饶是平素没什么表情的程令雪,看清眼前一切,眉头亦是讶然抬起。

  细作竟是女扮男装!

  没想到居然还能遇上同行。

  程令雪眼皮一跳。

  众人各怀心思时,亭松又说话了,短短一句,却让她心一紧。

  “此人下场诸位已亲眼目睹,还是那句话,公子喜静,不喜被骗,

  “望尔等谨记,好自为之!”

  不喜被骗……

  程令雪胸口的裹胸布又在收紧。

  蛊毒的存在也倏然清晰。

  是夜,她抚着心口蛊痕,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脑中有块巨石,压着她意识不断下坠,下坠……

  朦胧之时,隐约见房门半开。

  一个玉冠束发、锦袍加身的端方身影悠然摇着轮椅入了室。

  那让她叫不出名、闻着便知道很贵的熏香沁入鼻间。

  颈侧,贴上一把剑。

  长剑冰凉,和那一夜在贼窝中后脊发凉的错觉很像。

  玉白修长的手执剑,剑尖自颈侧游走,落在衣襟交错处。

  长剑慵懒轻佻。

  她赤'裸的身体、心口的蛊痕,齐齐暴露在那沉静的目光之下!

第02章 002

  天色半明未明。

  残存的月光暧昧地和着破晓的淡淡天光,将利剑折照出银芒。

  那寒芒照到榻上的人身上,恰恰落在一轮弦月似的锁骨,清瘦的锁骨被剑光映得脆弱而倔强。

  微风自窗隙拂入。

  似一双微凉的手,从半开的襟口抚入,轻拂心口,漠然挑弄。

  森凉的触感从梦里伸向现实。

  程令雪忍不住拢紧衣襟,要抵御梦中挑着长剑的玉手。

  太可怕了。

  她、她居然梦见公子来了!

  他神情淡漠地坐在榻边,手执冷剑,挑开她衣襟的动作无情而疏离,裹胸布和鸦青色衣衫委地。

  公子就如白日里那样凝着她,目光一寸一寸,似月下冷剑发出的寒芒,游走在她裸露的身体上,定在胸前起伏处赫然殷红的那点蛊印。

  旋即他开了口,但那唇畔溢出的却是亭松肃然警示的声音——

  “公子最厌被骗。”

  “而你,不仅女扮男装,还为了解蛊蓄意接近公子!”

  剑光划过她的眼上。

  但即便在梦中,程令雪也不怵,她剑术和轻功俱是高强,便是亭松也不见得能捉得住她。

  她轻灵地一跃而起。

  然而却忘了一件要紧事。

  只见那端坐轮椅中的贵公子长睫一抬,随后——他竟乍然化成一只约莫是蛊虫的怪模怪样的大虫子!张着大口一下将她吞入腹中!

  那虫子其实倒是憨态可掬,可有公子作比,实在是太丑了。

  她不是被吓醒的。

  是被丑醒的。

  但梦这东西,就像蘸着白水的毛笔,虽无墨色,也多少在她淡如白纸的情绪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即便晒干了,也有细微褶皱。

  越想越觉得蛊毒实在可怕!

  更可怕的是公子,这文弱贵公子虽一推就晕,可似乎是什么洛川鸡家的公子,听说眼线遍布江南北。

  要是被发现,她可能连蛊都解不了,解了也会被抓回。

  握剑沉凝许久,直到远处闹市传来叫卖声,程令雪去找了亭松。

  听她道明来意,亭松微讶:“外出?”且是在这节骨眼。

  程令雪低着竹叶眉,长睫清冷低垂,疏离中露出几分局促:“来前托人寻亲,约定好半月给消息,但已经二十日了,想去问问。”

  她也清楚,昨日刚抓到细作,今日她就破天荒外出实在可疑,可她来前并未伪装得很周密,女细作暴露在前,昨夜的恶梦不是没有成真的可能。

  得让自己更稳妥些。

  亭松没多问,极爽快地应下并给预先她支了月银:“小心些。”

  .

  怀揣沉甸甸的银子,心情松快不少,程令雪来到一处山脚。

  草屋破旧,但有炊烟升起。

  她抬手叩了门。

  一个身量细瘦、面上带疤的汉子开了门,凶神恶煞道:“谁啊?!”

  程令雪:“我找江皊。”

  汉子凌厉的目光扫视她,粗声粗气道:“不认识!找错地方了!”

  “哦,那我走了。”

  她漠然地转过身,刚要走,腕子就被一把攥住了,汉子扁起嘴,浓眉微蹙,凌厉眼眸盈满委屈。

  杂乱的胡子随着说话轻动,却发出了含嗔带怨的少女声音。

  “死鬼!让你走你就走啊!”

  说罢,就这般顶着一张汉子面容,一腔软糯声音,上来便要亲昵地挽她胳膊:“怎么回来啦?”

  汉子顶着少女的声音咯咯娇笑,笑得程令雪头皮发麻,她不自在地扒开那只手:“师姐,你别这样。”

  顶着这陌生大汉的面孔挽她手。

  怪变态的。

  江皊看着褪去生分的师妹,更为欢畅地调笑:“就师妹你这怕生的毛病,怎么博取那公子信任啊!”

  旋即她三下五除二卸了伪装,露出一张秀美的少女面庞。

  “说吧,回来什么事?”

  程令雪说起正事:“公子身边查出了女扮男装的细作,他讨厌被骗,我需要伪装得更真一些。”

  江皊了然一笑:“上次让你试试我新做的宝贝你还害臊,悔了吧?”

  说来取出那块皮子。

  程令雪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她看都不敢看那东西一眼,转身合上窗,墨色衣裳窸窣坠地,衣裳的主人抬脚甩开缠挂足尖的衣衫,清瘦玲珑的脚踝,莹润如玉竹。

  “对了,还有喉结——”

  江皊没多想便转过身来。

  程令雪正低头裹那革子,雪肤乌发相互映衬,如白纸黑字的墨宝,偏她周身透着疏离,立在昏暗草屋里,像极月下神秘却蛊惑的莲花妖。

  没想到师妹平时清冷,褪了衣裳竟这么勾、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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