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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不管怎么样,在他足够强大以前,都不能让宁家觉得善鸢会成为他王妃,毕竟……他曾经亲手抓到意图伤害善鸢的宁家爪牙。

  那人还是他的伴读,是他曾经以为的好友。

  从那一天起,他就把他对善鸢的感情收拾起来,对外宣称他是怎么都不会娶自己的“妹妹”的,他开始蛰伏,等待着自己足够茁壮的那一日。

  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如今,他终于准备好了。

  一切都照着他的计划走着,只是偏偏出了一点差错。

  他终于准备娶善鸢做王妃的时候,他心心念念的可人儿眼底对他只有兄妹之情!

  一口一个兄长,比谁都还要恭敬。如今,再也拖不得了。鹿鸣捏紧了那张元帕,拿出了那匣子里面的第二样东西。

  那是一本册子,书封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层精美的绸缎,把那册子摊开以后,便能看到一帧一帧精美的避火春宫图。

  贵妃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傻儿子不开窍,这避火图画得特别精致,一看就知道出自宫中绘师之手。

  其实吧……这男人进过一趟军营,该听的、不该听的也听了满耳朵。

  只是……这绘画当真玄妙。

  善鸢及笄那一天,他悄悄的潜进宫看了她一眼。那一幕,就这么牢牢地记在他脑海里了。

  鹿鸣有些口干舌燥,他下定了决心,待这一次光明正大地回京现身于人前,他就要让父皇速速给他们赐婚。

  九月十六。

  自从那一日被皇后邀到了御花园已经过了足足一个月。

  在事态发生的第三日,姬洛的母亲王氏进宫了。

  姬洛的母亲王氏进宫拜会贵妃的帖子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于是王氏便找上了淑妃,淑妃几番上门求见贵妃,可是舒染染却是有意避着淑妃,直接称病闭门不出。

  善鸢也沉寂了下来,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足不出户,由于她的养母如今病着,她在长春宫侍疾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

  她和姬洛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不曾见面,这之间五皇子为姬洛捎来了三封信件,因着她对舒染染的承诺,她没有把信摊开来读,可是却让丝韵把信收了起来。

  丝韵把这些信件收到她的妆台多宝格里面,用钥匙锁了起来,终究有私相授受的嫌疑,这信件收了便是烫手山竽。

  可是善鸢也舍不得把信件退回去。她的父母之间,感情非常的良好,她对婚姻充满了憧憬,既然要和姬洛共组家庭,那么姬洛给与她的信件,她便会珍藏起来。

  等到得到义母和鹿鸣的祝福以后,她再好好的回应姬洛的心意,接着便是在宫中安心备嫁。

  姬洛的出身良好,而且家族清贵,不到四十岁无子不纳妾,想来能嫁进这样的家庭,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善鸢坐在妆台前,一张漂亮的小脸上面有着期待。

  一个月过去了,鹿鸣的伤终于养好了。

  这一段时间,善鸢挺担心鹿鸣的伤情,可她却没再冒险去打探消息,那一日她出宫的讯息能走漏,那便代表长春宫这端,恐怕是出了细作。

  舒染染会称病闭宫多半也有这一层关系在。

  善鸢不得不去注意到,最近宫里似乎有几个熟面孔消失了。

  她没有去问,毕竟她已经深谙深宫里的生存之道。

  比起这些消失的宫人,她的心思全都在接下来的活动之中。

  “可以了,不需要画得那么漂亮,给谁看呢!”妆台上面,各式各样精贵的首饰一字排开,整套的头面放在妆盒里,叠了十几层,善鸢都快要看不到镜子里的自己了。

  “那怎么行呢!郡主好一阵子没出宫了,自然是要让郡主做那最亮眼的可人儿。”竹声这是卯足了全力,在给善鸢梳妆。

  善鸢知道丝韵和竹声只是一片好意,也不好再制止她们,只好柔顺的任着两人捣鼓不休。

  善鸢肤白胜雪,竹声便没有给她敷粉,精心调配的胭脂打在香腮上,更添媚意,口脂微微衬托出她的红润嘴唇,唇色如樱花般娇艳动人,修眉以螺子黛微挑,让她柔和的长相添了一丝丝的活泼的气息。

  丝韵也是手巧的,一根金丝梳细密地梳理着善鸢乌黑如鸦羽的长发,长发垂至腰间,如瀑布般飘逸,接着精心编织起了活泼可人的发辫,最后把发辫书成了高高的发髻,其他宫婢则将头面一副一副的拿给善鸢选择。

  善鸢对于这些闪亮亮的东西一向无法抗拒,这每一副头面几乎都是鹿鸣送来的。

  善鸢没有太多心思挑选,遂随手指了其中一套粉色南珠配上血珊瑚打造的雁归头面。

  她隐约记得鹿鸣似乎曾经说过,她的肤色用粉珠煞是好看,于是下意识的配合了鹿鸣的喜好。

  鹿鸣伤好了,这才正式的在众人面前露面,虽然他暗地里早就已经在京城里面养了一个月,可是明面上,这却是战功赫赫的荣王爷从北境归来的日子。

  北境战神如同定海神针,受到百姓的爱戴,早早就已经准备夹到相迎,晚上宫中还有为了鹿鸣准备的接风洗尘宴。

  虽然两人在他人眼里看起来似乎没有儿时那样深厚的情谊,但兄妹之间的关怀却是一样都没少。

  在鹿鸣第一次离京的时候,善鸢便强要他和她拉勾。

  每一回,他都要活着回来。

  每一回,她都会第一时间去迎他。

  在城门口有一家三层楼的酒楼“迎华楼”,迎华楼的三楼有三间包间,面对大街的那一间包间,长年都是空置着,只有在善鸢到城门口迎接鹿鸣的时候会开启,善鸢会被奉为座上宾,毕竟那家酒楼的神秘东家,便是鹿鸣。

第十二章 静候阿鸢

  高耸入云的城门巍然屹立,城门口汇聚了浩浩荡荡的百姓,其中不乏贩夫走卒穿梭其间,紧握着这份欣欣向荣的商机。

  当马蹄声与战鼓声逐渐迫近,那庄严而雄壮的气势顷刻间弥漫开来。北境的神武军步履整齐划一,将士们身披铠甲,在朝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迈入了久违的京城。伴随着军队脚步的铿锵声,彩旗飘扬在空中,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神武军本来隶属于征国公府,也就是善鸢家族,在善家仅剩下善鸢之后,变成了绝户,接掌的老将军云不破镇守北方多年,是善鸢的父亲善固的副将,在善固战死之后,执掌神武军。云不破有五个儿子,十二个孙子,通通战死在沙场上,可以称得上是个英雄,一个悲剧英雄。

  六年前,高句丽王和北虏国王勾结,集结二十五万大军挥军南下,雁门关险破,宁家掌东南和西北重兵,却在此役选择袖手旁观,他们爱惜羽毛,不打没有把握的战争,不到紧要关头不放弃荣华富贵。

  鹿鸣便是在那时找到了机会,自请领兵至东北参战。

  如果放在寻常时期,宁家绝对不会让鹿鸣出征,可是在那个当头,人人都以为鹿鸣这一去,必定是有去无回。

  宁家人甚至一力促成鹿鸣北上之行。

  不只是宁家,朝堂上没有人觉得这个三皇子能够从战乱中活下来,就连皇帝自己都这么认为,还在鹿鸣身边安插了死士,如果情况危急,这些死士就会拼死把鹿鸣送回京城。

  就连善鸢,她都哭红了双眼,她永远记得在那个大雪天里,鹿鸣长跪着求贵妃让他去,她也不会忘记,在鹿鸣离去以后,贵妃缠绵病榻数月。

  “神武!神武!”那一声一声,喊着将沦陷的城池回归南泱的英雄,把善鸢那颗紧绷的心喊得松罚。

  在更、更久以前,她也会等着军队凯旋,那时候是她和阿娘,等着阿爹。

  那么久远的记忆,本以为都要消散了,如今却随着相似的画面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喜悦和辛酸同时涌升。

  “荣王!荣王!”

  人们嘴里呼喊的是北境战神、南泱的定海神针,能止小儿夜啼的荣王爷。

  荣王爷一身黑甲,端坐在高大的大宛马背上,俊美的容颜、冷酷的神色,可还是不能减损他的风姿,他所及之处,都能听见小姑娘们娇脆的嗓音,她们兴奋之际,纤手一挥,轻巧的手绢在空中飞舞,犹如彩色的蝴蝶,花朵也随之洒落,绽放出缤纷的色彩和芬芳的香气。

  纯真的笑容洋溢在小姑娘们的脸上,欢快的歌咏声回荡在空气中,余音缭绕,为英雄的归来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荣王鹿鸣的爱马被取名为驰风,是一批拥有金色长毛的汗血宝马,价值抵万金,私下又被称为黄金城,宝马配英雄,相得益彰,让人心中不禁生出了敬服和向往。

  鹿鸣的马飞驰了起来,在经过迎华楼之时,准确地抬头,就在此时他高举起他的佩剑,一阵欢呼声再一次响起,那一把佩剑准确无比的接住了楼上的小姑娘丢下来的红花,两人四目交接,虽然只有那么一刹那间,却是如此的默契十足。

  “爱现。”善鸢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嘴里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斥责,可是实际上却是充满了柔情蜜意。

  他第一次凯旋归来那时也是如此,抓准了时机,用剑尖去接她从楼上落下来的花,他的时机抓得无表神妙,花朵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停在剑尖,一丝一毫都没有受到损害,仿佛是杀人兵器上,开出了一朵充满生命力的红花。

  那时她的心口甜甜的,也疼疼的。

  如今亦然。

  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几百个日日夜夜过后,他又回到她和义母身边了,想到这儿,善鸢的心口又是一阵闷疼。

  大军过境,直挺挺地往皇宫而去,过了一阵,接到总算回复到原先的模样。繁华也只是一时的,日常不会随着将军的归来而改变,这便是黎民百态。

  善鸢在军队离去过后,关上了窗,偌大的包间里,只有她一人。

  身为贵妃膝下养女,善鸢的身份无疑是尊贵的,但与她交心的贵女却不多,毕竟与她交心,就涉及了夺嫡,那是各大家族都不想轻易触碰的禁区。

  善鸢对着丝韵和竹声招了招手,过来陪我吃点点心吧。

  别家的姑娘都是几个手帕交三五成群而来,就只有善鸢形单影只,丝韵和竹声中就是不忍心,陪着她把剩下的小点给用了。

  “阿鸢,你果然在这里。”在善鸢和丝韵、竹声走出包间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善鸢明显一愣,回过身来,只见姬洛朝着她大步走来。

  姬洛身着一袭湖水蓝暗绣云纹的袍子,束发高擎,玉带轻拂,他举止文质彬彬,气度非凡。

  姬洛和善鸢的记忆中相差不远,不……其实差了不少,本人比记忆中逊色了稍许。

  “小姐,夫人说了……”丝韵一见姬洛便如临大敌,如果可以由她来做主,她大概会选择直接把善鸢拉走,或者干脆把姬洛打晕。

  可丝韵做不了主,只能出声劝阻善鸢。

  当他们在外头的时候,讲到贵妃便称夫人,说到善鸢,便是小姐,如果说到鹿鸣则称少爷。

  善鸢当然知道她已经答应贵妃,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她不该见姬洛,可她并没有主动去寻姬洛,这只是……巧遇。

  善鸢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以后,站定了身姿,目光投向了姬洛,她只飞快的看了一眼便低下头来,她记忆中的姬洛似乎更壮一些,更英气一些,更……像鹿鸣一些……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没能忍住就和姬洛搭话了,可话一说出口,便思及自己对舒贵妃的承诺,心中开始有些不安。

  姬洛似乎看出了善鸢的心思,他一步一步靠近善鸢。

  善鸢不走也不是,走也不是。

  算起来,她和姬洛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才三个月多,中间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在这段时间里,善渊的心情很复杂,刚开始思春的少女心,让她心里总是忍不住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思念如同涓流点点,在新填上开出羞涩的花朵,喜欢在胸口慢慢发芽,让心中悸动不已。

  那是一种心中酸涩的感觉,喜欢在心中慢慢的发芽,在心口蠢蠢欲动,她还太青涩,难以处理这些因为时间慢慢发酵的情愫。

  “前些日子母亲本欲求见夫人,却是听夫人身子抱恙,我心知你与夫人之间感情深厚,心中记挂,便请五公子传递书信给你……”知道善鸢不欲他人过分关注她的身份,姬洛十分的配合。

  “一段时日不见,你也未回覆我的书信,我心中有些不安,便问过了五公子,五公子便与我说,每当大将军归京,阿鸢必定会到迎华楼观看军队游街,虽然今夜府上大宴,我与父亲受邀与宴,在宴会上亦能遥望一眼,可心里还是记挂,遂决定来迎华楼碰碰运气,我运气还不错……”姬洛笑弯了那一双好看的眸子,他的眼底还着细碎的光亮,承载着日月星辰。

  记挂两个字,把他的思念直接又奔放的展现,他能在善鸢的脸上,看到一闪而逝的动容。

  “阿鸢,我可是哪儿做错了?何以突然就不理会我了?”姬洛的声音是属于少年郎那种清澈悦耳的嗓音,悠然幽雅,似竹林之中流过之细水潺潺,似江南之春雨连绵,令人心感温润。

  姬洛的个性非常温和,也非常爱笑,他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怨怪,他越是这般表现,善鸢心里越是觉得对不住他。

  “没有,你没有做错,我也不是不理会你……”善鸢不知道该怎么在不牵扯贵妃的情况下告诉姬洛一切,思来想去以后,她索性找了一个借口,“只是母亲的身子抱恙,我在母亲身边侍疾,一直抽不出时间回信,母亲如今身子已然大好,如果姬公子明日得空,我便到桐山书院的百年老松下与公子一叙,你看如何?”

  善鸢垂下了眸子,心中突然间有一些凝重,在今日把话和鹿鸣说清处以后,就能够订下和姬洛的婚事,可为什么她心里的欢喜却不多呢?

  姬洛望着善鸢,眼神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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