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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惹人》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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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枝就对着池子喊一声,真的有回声,喊了两三声。
张宝默默就默默退了下去。
储司寒手臂张开,“过来,给本王更衣。”
宋知枝就从池子上起来,她的个头只到储司寒下巴的位置,只好垫起脚尖,仰起脖颈解他脖颈处的扣子。
“宋知枝,你离本王这么近做什么,呼吸都喷到本王脸上了。”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
宋知枝就往后退一步,脖颈上的扣子紧本来就难解,很硬,宋知枝只好翘着脚尖往前倾身,扣子不好解,她一急,人就踉跄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抓住他胸前。
“宋知枝,你是不是在利用职务之便想勾引本王?”储司寒眼皮往下垂,盯着抓着他胸前的手。
宋知枝:“……”
“不是不是,”宋知枝赶忙松开他,往后退一步,“我就是不小心,我没有要勾引王爷的意思。”
储司寒往前迈近一步,逼视她:“是吗?”
“你若非存了勾引的意思,脸红什么?额上还出汗?”
“这里热,我是热的,”宋知枝摸摸脸颊,她举起两根手指发誓,“我保证对王爷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若是对您有非分之想,叫我,叫我吃一辈子米糠。”
储司寒:“米糠是什么?”
宋知枝:“猪吃的。”
储司寒沉沉的视线盯着她认真的脸,咬牙切齿的声:“是吗,本王是不是该夸你一句忠诚。”
“不用,我应该的。”宋知枝回,又重新抬手给他解衣裳。
储司寒朝后退一步,“你守在屏风外头。”
宋知枝如蒙大赦的朝外头走,还是外头凉快。
隔着一道屏风,水波声哗哗,储司寒再出来,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纯白寝衣,交领,能看见一截优越的脖颈线条,墨色的长发半湿,发稍滴着水珠。
“给本王绞头发。”储司寒坐到榻上,随手拿起一本书展开,漫不经心吩咐道。
宋知枝就拿起帕子走到塌前,“王爷,您可以换个方向朝里头吗?”
他头发在后背,这个方向不好擦,小圆给她绞头发,她都背对着朝墙的方向。
储司寒撩起眼皮:“你要本王去看一睹墙?”
宋知枝不确定的声:“有问题吗?”看墙有什么问题吗?
被储司寒凶狠的眼神瞪着,宋知枝立刻没脾气了,“我绞。”
她就靠近一步,贴着塌站着,身子向前倾斜,将他的长发拨过来,用帨巾包裹,细细一寸寸绞干水分。
“王爷,绞好了,您该休息了。”
储司寒拍拍塌,起身:“你睡在这。”
宋知枝:“?”
储司寒:“守夜你不知道?”
小圆倒也是这么给她守夜的,“好趴。”
储司寒:“本王怎么听着你不太乐意的样子?”
“没有,给王爷守夜很开心,”宋知枝立刻笑起来,“我就是在考虑,换洗的衣物。”
“自不会短缺你的,你去洗漱就是,会有人给你送过去。”
储司寒觉得她也算识趣,绕过屏风,去自己的床上。
宋知枝去浴室洗漱,果然有小宫娥给她送了换洗的衣物,在舅母家里沐浴不是很方便,宋知枝只敢匆匆擦洗,终于又有浴池,她给自己仔细洗干净,还洗了头发。
待绞干净头发,自觉用了不少时间,估摸着王爷应该睡了,蹑手蹑脚回了房中,轻手轻脚爬到床上躲进被子里。
第42章 耀玲珑
人一静下来就许多事就会冒出来, 被子里宋知枝难免又想起父母惨死这件事。
她不懂,母亲供舅舅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心盼着他有出息, 他为什么这样狠心, 要害死自己爹娘。
宋知枝默默在被子里掉眼泪, 人生头一次这样恨一个人。
“宋知枝,给本王讲故事。”
清润的嗓音透过屏风穿过来, 如玉泉坠落,宋知枝从情绪里剥离出来, “王爷,您还没睡吗?”
软糯糯的嗓音,带了点哭腔。
“被你吵醒。”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吵你的。”宋知枝赶忙用袖子抹干净眼泪, 克制着不让自己再哭。
“为何哭?”
“我想我阿娘,想爹爹。”
沉默。
好一会,听见储司寒又道:“你讲故事。”
“王爷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
宋知枝想了想,他好像不喜欢牛郎织女,人想变成仙女总是喜欢的吧, “那我讲《嫦娥奔月》?”
“可以。”
“……后裔每追三步, 月亮就往后退三步,后裔只能看着妻子飞上了天, 年年月月看着天上的月亮思念妻子。”
“顶多三个月,后裔会再去旁的妻子。”
“……后裔才不是薄情的人,他一直等着妻子, 广寒宫就在月亮里, 嫦娥仙子住在里头。”
“月亮里住不下人。”
“她是仙子,仙子当然能住下。”
“这世上没有仙子。”
宋知枝从被子里坐起来:“有仙子的, 月亮里就有,我娘说的。”
“你再换个故事讲。”
宋知枝这回又选了个《狼来了》,廊下,张宝抽了抽嘴角,将人又弄回来就为了讲故事?
小姑娘的声渐渐弱下去,至变成偶尔的呓语,到沉沉睡过去,只有绵长的呼吸。
月光翻过窗棂在地上落了一地白霜,婆娑影子映在白霜上,储司寒两指在她脖颈上点了睡穴。
擦了火折子点了烛火,他侧坐到塌上,掀开被子,托着她的后颈子将人扶到怀里,下巴搁到他肩上,掀起寝衣,雪白的肌肤露出来,细瓷一般,沿着脊柱一道筷子长的淡淡细细粉痕,微微凸起。
他指尖探上粉痕从下往上,轻抚来回摩挲。
小小的一只,趴在怀里的分量好轻,怎么有力气对抗鞭子的呢。
粉粉的伤,咯在指尖,也落在了心上。
储司寒躬下腰,将她侧躺着放下去,他低下去,舌尖一寸一寸舔那疤痕,像吻珍宝。
他重新整理好她的寝衣,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小姑娘乌发雪肤,修长的脖颈搭在瓷枕上,长发披散,睡颜乖巧又安静,小小的唇瓣闭着,眼眸阖着,卷翘的睫毛下漉湿痕迹明显。
“就算你不想回来,觉得不高兴,我也不可能再放你走了,”他母指揉着她烟粉的唇瓣,“是你先招惹我的。”
“招惹了我,你就要负责到底。”
天光蒙蒙亮,储司寒照旧早早起床,张宝捧了衣服过来,现在他是真琢磨不透主子的心里,日日夜夜惦记着,人给弄回来了,又让人做宫娥干活。
也没宫娥比主子还起的晚,哪里有宫娥可以和主子一起用饭,可她也不像侍妾。
这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
“是喊宋娘子给您穿还是老奴给您穿?”
“你伺候,”储司寒沉吟一瞬,又吩咐道:“给她安排点事务,不必太多,但也不许她闲着,做寻常宫娥就好,但也别叫她让人欺负了。”
张宝认真揣摩了这话的用意,待储司寒一离开,就喊了小宫娥。
于是宋知枝被昨日给她拿衣服的小宫娥摇醒的,她揉揉眼睛又躺了回去嘟囔,“这天还没亮呢。”
“姐姐,宫娥就是卯时起床。”
宋知枝又痛苦的躲进被子里,大冬天的,怎么还不让人睡觉。
小宫娥一直细声细气的叫,宋知枝迷迷糊糊的起床,“还要做饭吗?”
“张管事安排您给王爷索饼。”
这当奴才的果然和做孺人没得比,宋知枝看灶上已经初初忙活好了一些菜式,她起的也算迟的了,原地蹦跳几下精神就好了,带上攀脖认真做索饼。
她要将卖相做的好一点,这样王爷就能多用一些。
“孺人--”
灶房里人来人往,明亮的灯火勾出小姑娘的侧脸,陶姑姑有些恍惚,揉揉眼睛。
“姑姑。”
宋知枝一偏头,陶姑姑一身深色衣裳立在灶房的门上,她不顾手上满手的面粉,大步朝她跑过去,“姑姑。”
“唉。”
是她没错了,小姑娘圆乎乎肉嘟嘟的脸,额头沾了一点面粉不自知,没人的笑能像她这般,分开的时间不算长,不过十几日的功夫,陶姑姑怀疑自己是年级大了,所以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酸涩又肿胀。
陶姑姑转着圈看宋知枝:“你有没有事?”
“您看,我好好的呢。”
宋知枝手背到伸手,身子前倾探过去蹭陶姑姑,像一只小鸭子,“又能见到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