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锦鲤娘子(种田文)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16节


  回到灶房里头,何慧芳用刀背先把鱼给拍晕了,然后熟练的刮去鱼鳞, 除掉内脏,鱼头剁碎了加姜蒜放在锅里煮, 准备做成鱼头豆腐汤。

  鱼身子用酱油和米酒等腌制一刻钟, 然后一块一块的放在热油中炸至两面金黄, 然后捞出来复炸一遍,这样外皮酥脆又外焦里嫩的,吃起来很可口。

  安宁去菜地里摘了一些小白菜, 待会再清炒一个青菜。

  从沈泽秋家里飘出来的香味顺着风飘了很远, 一家子摆好了两荤一素, 趁着高兴劲儿,何慧芳还拿出米酒, 一人倒了半杯。

  “今儿咱们算吃香的喝辣的哩。”何慧芳举起杯子,一家人轻轻碰了杯, 安宁抿了一小口, 辣得蹙起了眉。

  何慧芳笑眯眯的给她夹了块鱼肉, “喝不惯就抿一咪咪, 剩下的让泽秋帮你喝。”

  这酒是自己家酿的, 度数并不高, 安宁抿了一些初入口觉得辣,咽下后倒是甘甜绵香, 觉得有滋味儿。

  “没事儿,娘,我能喝。”

  他们这家子正庆祝着,对门王汉田家的幺儿嗅见鱼香味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戳了戳碗里的白萝卜,瘪着嘴说,“娘,俺也想吃鱼。”

  王汉田正在气头上,一筷子敲在幺儿的碗沿上,脸拉得老长,“你还想吃鱼?家里的钱都用来给你读书了,看看你,上了好几天学,自己的名都还不会写!”

  说起来王汉田就又气又后悔,他婆娘非要幺儿去私塾读书,这才搞出前几天李元上门追债的丑事,在村里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还差点被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讹去二两银子。

  他就说嘛,老王家没有出读书人的风水,可刘春华不依不饶,硬要把幺儿往文童生那里送,说等幺儿出息了,什么面子里子都能挣回来!

  可结果呢,幺儿在私塾里又睡觉又打仗,文童生差点被他气出个好歹,今天还没散学就把幺儿赶了回来,说他不是这块料。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王汉田瞪了幺儿一眼。

  幺儿瘪着嘴,把碗筷一丢,索性不吃了,拉开院门就跑出去玩儿。

  刘春华嗅着勾人流口水的鱼香味,啃了口白萝卜,“俺想好了,文童生不教幺儿,俺就送他去桃花镇的徐秀才那里。”

  “我看你是失心疯哩!”王汉田差点把舌头给咬到,在文童生那里读书束脩便宜,还能回家吃住,要是去桃花镇,那花的钱可是如今的两倍不止。

  刘春华却犟得很,他们家幺儿聪明,生下来脑门就大,古话说了,脑门大的人就聪明,聪明人当然适合读书考功名了,她无论如何都要供幺儿读书,谁拦都不好使!

  再说沈泽秋这边,边吃饭边把和钱掌柜的事说了,沈泽秋和安宁都担心何慧芳不同意,不料她挑着鱼刺儿满口答应了,为啥不答应咧,这除了花些时间又不要本钱!她才不担心!

  “泽秋,你明儿就去给那钱掌柜递消息,咱们试试,死马当做活马医呗!”她才不怕啥牛鬼蛇神,只要能挣钱就万事大吉。

  安宁给何慧芳夹了块鱼肉,抿唇笑了笑,其实她也不怕神神鬼鬼,以前走到阴气重的地方时,别人都说脊背发凉,她就啥事儿也没有。

  沈泽秋是个常走夜路的人,村前那块树林子里有不少的坟,他每回夜晚路过,也是不怵的。

  “行,娘,那我明儿就去告诉钱掌柜一声。”

  既然要接下这单子生意,那对策肯定是要提前想好,吃罢了饭,沈泽秋从堂屋里搬出两张长凳,就着高悬的明月,吹着徐徐的夜风,商量起办法来。

  想要打破钱掌柜家闹鬼,上门的顾客都倒霉这么这说法,就要想一个更吉利的,安宁忽然想起从前听过的故事,每当大事要发生,民间流传许多谶语,真假难辨。

  “娘,泽秋哥,不如咱们编个顺口溜吧,就说钱掌柜家不是闹鬼,是来了看家护院,招财进宝的家仙?”

  “然后再请镇上的花子讨米时帮咱们传一传。”

  何慧芳和沈泽秋眼睛一亮,都觉得这个主意特别好,难为安宁能想出这般妥当的法子。

  安宁柔柔一笑,道,“那顺口溜就这么唱好了。”

  “嗯,花街布行风水妙,钱家掌柜最是好,前日家仙来筑庙,先扫霉运后福报……”

  “哟,安宁的文采真好!”何慧芳听了直赞叹,这几句编的有水平!不过光靠顺口溜还不行,还要编一些真真假假的小故事才更可信呢!要知道现在外面还传钱掌柜家住着骷髅,水井里有浮尸哩。

  正说着话儿,对门忽然有了动静,吵吵嚷嚷的,不少没睡的村民们都围过来瞧。何慧芳皱着眉埋怨了一句,“一天到晚吵吵个啥,不叫人有个清净。”

  说着她就拉开了院门,便见刘春华哭天抢地的在院子里骂幺儿。

  “你个憨货!霍霍家里的瓜苗干啥!全被你给扯烂了。”

  “你瞅瞅,这些瓜苗长的多好,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幺儿边哭边嚷嚷。“谁叫爹骂俺的,俺就是要吃肉!”

  嗬,何慧芳听明白了,这是幺儿挨了王汉田的骂拿家里的瓜苗撒气咧,好一个宝贝儿子,又是个窝里横的胚子。

  王汉田一听,顿时气得直哆嗦,顺手抽了把笤帚就从屋里出来要揍幺儿。

  “今儿不打死你,你是我爹!”

  “嗷——娘,俺爹要打我。”幺儿撒腿就往刘春华背后躲,反正他爹再凶,都有他娘护着他,一点都不怕。

  果然,刘春华拦住了王汉田,带幺儿躲到了房里,“你要是打幺儿,就先把我给打死吧!”接着又拍了拍幺儿的手,“你要撒气,霍霍咱自己家干啥?做人要会往家争利,你懂不?”

  幺儿眨眨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夜深了,对门终于安静下来。第二日清晨,沈泽秋去了镇上,安宁准备裁剪别人新定的衣裳,前些日子为了赶林府的活儿,攒下了不少的事儿呢。

  “咕咕咕,咕咕咕——”何慧芳拿着烂菜叶去喂鸡,刚打开鸡舍眼睛就一亮,那两只母鸡一大清早的又下了两个又大又圆的鸡蛋,四只小鸡仔和两只番鸭仔也长得快,精神头也好,就连那只恹恹的鸭仔也活泼不少。

  “太好哩,来来来,婶子放你们出去吃新鲜的。”何慧芳先把鸡蛋给放到灶房里,接着照例把鸡鸭赶去后院山坡上吃食儿。

  村里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不少还是沾亲带故的,平日里也很少有生人,鸡鸭散养在山坡上,何慧芳放心,就是隔一会去瞅上一眼。

  快到巳时末的时候,她又瞅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只最肥硕的大黄母鸡咋不见了呢?

  “安宁,快和我去瞅瞅,咱家有只鸡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窝里横是会遗传滴

第27章

  一只鸡可值两三百文钱呢, 何况还是只天天下蛋的母鸡,何慧芳急的脑门上出了一层汗,安宁也急忙把剪子放下, 和何慧芳一起去后院的山坡上找,两个人把附近的草堆还有角角落落都翻遍了, 仍是一无所获。

  “唉, 娘, 那儿好像有脚印。”安宁也觉得奇怪,沿着山坡下的水沟走了几步,眼尖的发现几个小脚印。

  “我瞅瞅。”何慧芳忙走过来, 蹲下用手量了量脚印的尺寸, 眉头一蹙, 嘀咕道,“看这长度是个娃儿的脚印哩。”

  他们家后院这块山坡比较阴, 土地也绵软,又没啥好玩的东西, 平日里基本不会有人过来。何慧芳一拍大腿, 暗道不好, 难道是村里哪个胆大包天的兔崽子把自己家的鸡给偷了?

  “走安宁, 咱把门合上, 和娘去村里找找。”何慧芳站起身揉了揉小腿肚子, 和安宁一块把剩下的鸡鸭赶到笼舍中,合上门便往村里头走, 刚走到榕树下,就看见毛毛拿着个小竹筐正走过来,竹筐里放着他拾的毛栗子。

  如今他爹的病越发重了,一日里有八九个时辰都在睡觉, 他们家的地已经给了大房二房种,自然不会缺了他们爷俩的口粮,毛毛出来拾毛栗子,一是找点零食吃,二是出来玩玩透几口气。

  “小伯娘,安宁嫂子,你们干啥去?”毛毛一边啃着生栗子一边抓起一大捧要塞给她们,“今年的毛栗子可甜哩。”

  何慧芳心里一暖,“毛毛,你留着自己吃吧。”这孩子性情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哩。安宁走上前,伸手把毛毛脸颊上的灰尘擦掉,道,“我和你伯娘在找家里丢的鸡,小半个时辰前还在呢,一眨眼就不见了。”

  毛毛歪着头想了想,把嘴里的栗子壳吐出来,“我刚才路过你们家院子,瞅见幺儿在水沟边耍水呢。”

  玩水?这不可能!何慧芳一琢磨,回过味儿来,那条沟的水脏,流的是村里家家户户洗锅冲地的污水,村里的娃儿根本不爱玩,好端端的幺儿怎么会去,除非……他就是那个贼。

  不过没有真凭实据的,何慧芳也怕是自己多心了,强笑着拍了拍毛毛的肩膀,“伯娘和你安宁嫂子还有事儿,先走了。”

  毛毛点点头,也迫不及待的往家里走去,他爹的病一日重一日,毛毛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去探一探他爹的鼻息,生怕他爹在梦里就去了。

  再说何慧芳和安宁,她俩往回走,刚走到院门前,就看见刘春华伸着头往他们院里瞅,刚才何慧芳找大母鸡的动静她是肯定看见了,何慧芳顿时有些窝火,她家院子里又没有金山银山,这有啥好看的。

  “春华啊,你们家幺儿呢?”何慧芳上下瞅了刘春华一眼,问道。

  刘春华也不拿正眼瞧人,“在文童生私塾里上课哩。”说着就准备把院门给合上,不料何慧芳手一拦,把门给推着了合不上。

  “早上还见幺儿在家哩,文童生不都把他送回来了咧。”何慧芳也并非不讲理,更不会无凭无据就断定是幺儿偷了鸡,她和安宁想的简单,现在见见幺儿,问他几句话儿就成。

  没想到刘春华就跟炮仗点燃了芯子似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平日里闷闷的不爱说话,爆发起来倒是唬人。

  “何慧芳你啥意思?!”

  “我们幺儿在不在和你有啥关系!他是个好娃儿,不会偷东西,你少在这儿含血喷人!冤枉幺儿!”

  “你,你这个见不得别人好,眼皮子浅的毒妇!神经病!”

  刘春华其实有些心虚,说着说着便不知道在说啥了。早前幺儿拿了家里的火柴和盐巴出去,再联想到何慧芳家里丢了鸡,她自己也往不好的地方想。村里人要是知道幺儿偷东西,幺儿以后在村里还咋做人?他们老王家岂不是又要丢面子。

  所以她把心一横,撒起泼来。

  “刘春华,张口闭口我冤枉人,我说啥了?”

  “自己给自己泼脏水,我还是头回见,嗬,还真新鲜呐。”

  “再有,你把嘴巴放干净些,看咱俩住对门,我不想闹那么难看,给你留点面子。”

  何慧芳把袖子一撸,哼哼两句,又道“你怕不是心虚了?”

  “我心虚啥?我行的直坐的正我!”刘春华脸色涨得通红,梗着脖子道。

  何慧芳点点头,要不是急着找自家的鸡,她非得把这刘春华给好好收拾一顿,“成,我现在就去找,鸡肉可以吃?鸡毛鸡骨头总能剩下吧?”

  刘春华脸色一白,噎住了,正想着要咋应对呢,就看见村口跑来一个人,嘴里喊道,“不好哩,春华婶,你家玉米地着火了!”

  说完何慧芳和安宁都扭头往村外看,果然见一大束黑烟在山脚下悠悠升起,就像一块白豆腐上落了一大把黑煤灰。

  山脚下的地比较平整,村里好多人家的地都在那儿,着火可了不得,扑不灭连成了势,那烧掉半座山都是轻的,当即何慧芳也不吵了,和那的报信的后生一起往村里找人灭火。

  “安宁,你在家守着。”说完何慧芳就走了。

  刘春华看着那股黑烟简直吓懵了,呆了半晌才往屋里嚎,“娃他爹!不好哩,咱家地里着火了!”

  没过一会儿,村里就有十几个男人扛着锄头扁担往山脚下跑去,何慧芳借到了一辆板车,和几个妇女打了几桶水一起拖着往山脚去,路过家门口时安宁也把门拴好了,和何慧芳一块儿往前走。

  “幸好今儿没风哩,要是有风就难搞了。”何慧芳叹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的人已经到了,见地里的火足有一人多高,五六米宽,正噼里啪啦的烧着。

  “快,你们几个打火,你们几个把火堆旁边的玉米给砍了!快些!”

  这打火也是有讲究的,一个是直接扑灭火源,二个便是挖隔火带。大家七手八脚的忙着,唯恐火势控制不住,把全村的庄稼都给烧没了。

  幺儿满脸灰尘的呆呆站在一边,手里还握着柴禾,一个年轻后生看到他了,纳闷的问了一句,“你在这干啥?这火不会就是你干的好事儿吧?”

  说着话呢何慧芳也到了,和大家一起把水桶搬下来往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

  幺儿眼眶一红,哇一声大哭起来,“我要找俺娘。”

  何慧芳急着救火,安宁也觉得幺儿站在路中央碍事,给幺儿指了指后面,“别哭了,你娘来了,就在后头呢。”

  原来这个刘春华是个遇事没主意的,在家磨蹭了一会儿,才想起提桶水赶过来,这亩玉米眼看就能收了,现在一下烧掉了一小半,她这心里就要急出火来,正急匆匆的往前赶,幺儿就冲她跑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娘,都怪那只鸡不好,要不是它要跑,俺就不会去追。”他要是不去追,那火就不会因为没人看而烧起来。

  周围的人越围拢越多,大家都听见了,沈家二嫂吴小娟一惊,指着幺儿问,“你莫不是在玉米地里烤鸡吃吧?”

  在玉米里点火,这娃儿还真是个人才,吴小娟把嘴一撇,“鸡从哪儿来的?”

  刘春华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幺儿指了指安宁,“她家的。”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