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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说完话,小丫头片子又是一拍桌子,一副气哄哄的模样。

  看着他的表现,我大概猜到这孩子的出身和来龙了。

  想必赵水荷是青春叛逆期到了,非要瞒着父母外出历练,没想到马失前蹄,到了鲁南丢了钱财,又没脸回去,这才到处蹭吃蹭喝,同时希望用自己在五脏庙中学的本事找份工作,证明自己。

  眼看赵水荷正在气头上,估计也问不出多余的来,因此我把她的事情暂时按下,便专心听她说,如何才能给我留下赵海鹏。

  赵水荷这小丫头,微微正色后,这才告诉我道:“想留赵海鹏,就得从咱五脏庙的规矩传承来,赵海鹏是鲁南夫子庙赵家的二当头,这些人都被孔圣人教傻了,把忠孝仁义看的比什么都重,所以你利用‘报应律’,就可以留下他喽!”

  “报应律?啥意思?”我愕然。

  “哎呀!你师父真是文盲!”赵水荷不耐烦道:“五脏庙三律三严四不做的门规,第一条就是报应律,叫有恩必报,只要是别人欠下的恩情,必须偿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要是想让一个五脏庙的厨子听你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欠你的人情!”

  赵水荷说道这里的时候,我想到了阴五甲。

  我估计,这赵海鹏一定是欠了阴五甲什么巨大的人情,才不得不听从阴五甲的话,来我这里替我挡煞,解决猫怨灵的,他挡完煞,也就报了恩,因此这才是他要走的真正原因。

  想通这一点,我同时也明白,要想把赵海鹏留下来的话,还真就得和赵水荷说的一样,让赵海鹏背上我的人情债,进而报偿我。

  但......这也太有难度了吧。

  赵海鹏不欠我什么,我们在阴五甲死之前甚至没有任何交集,他过几天就要走,也不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欠我什么大情义。

  思前想后,我感觉赵水荷这句话等于白说。

  垂头丧气间,我说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但......赵海鹏不欠我人情。”

  “这不是问题!”赵水荷说话间,将音量压的极其低沉道:“你可以制造一个机会让他掐你人情喽。”

  “机会?什么机会?”我追问。

  赵水荷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她斜着眼睛,一脸坏笑,左看右扫,好一阵后,伸出手,从兜中拿出了一个小包。

  他打开包,将一种叫做八角茴香的香料,展现在我的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赵水荷说这话的时候,脸都快贴上我的鼻子了。

  虽然水荷长的挺嫩,但我也不习惯一个满脸阴损气息的人挨的我这么近,于是我赶紧后退了一尺,张口就答话道:“肉八角!又叫大茴香,炖肉炒菜,爆锅的常用香料。”

  “错!”赵水荷拿出一个来,放在她勺子里递给我,让我仔细看着,随后解释道:“这东西叫鬼八角,学名莽草子,它看上去和八角香料及其相似,但实际上有剧毒!它没什么味道,人吃多了,会产生中枢神经兴奋,进而癫痫,死亡。能入药还能害人!在外形上,它和八角有一个显著的区别,那就是这个东西的瓣数多为十掰左右,比只有八瓣的八角多出不少枝丫!”

  随着赵水荷的话,我这才发现,她勺子里的东西的确比八角多出几掰,样子上也比八角粗糙不少。

  看着赵水荷手里这剧毒的毒物,我真有点害怕这个姑娘了,于是带着这份忐忑,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随身带着毒药呀?这和我留下赵海鹏有关系么?”

  “当然有!”赵水荷得意着,告诉了我一个计策。

  根据她的设想,首先让我把这种叫做莽草籽的毒药用水煮开,然后留在小玻璃瓶中备用。这东西煮出来的水就是剧毒的药液,而且无色无味。

  无味的莽草子汁液备好之后,我就随便找个由头,去外边的饭店请赵海鹏吃饭,到时候趁他不背,把毒汁放进菜里让他吃就成。

  赵水荷说到这,我愕然打量这个心思狠毒的小丫头,并由衷的感叹……她脑子里有虫么?

  我要的是大厨赵海鹏,不是死人赵海鹏,丫给我出这么一个搜主意,是嫌我俩命不够长?还是她想借刀杀人?

  碍于这主意过分荒唐,所以咱赶紧给她打住道:“甭说了,我不想下辈子在监狱里过!”

  “哎!听我给你说完。”赵水荷不耐烦打断我道:“况且你连灯笼都敢不挂,还怕这个呀!”

  说话间,她又告诉了我她下一步的打算。

第二十章 :狼狈为奸

  在阴五甲三七那天,我早早的给老爷子烧了一回纸,指望着老爷子那在天之灵能保佑我渡过这一劫难。烟熏火燎间,我和我弟弟张阿四埋头烧纸,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饭店之后,我就看见赵海鹏直挺挺的站立在大堂客厅的玻璃门前,双眼眯缝着,望向街道上那为老爷子燃烧的一团火焰。

  “怎么了?”我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不由的问道。

  赵海鹏抬手看了一眼表,随后拿出一盒香烟,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冲我说道:“你没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经人家这一提醒,我忽然感觉今天早晨空唠唠,冷清清的,的却有点怪异,但到底是什么地方显得怪异,我还真没察觉出来。

  这个时候,我族弟张阿四突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鸡!今天公鸡没叫!”

  我的饭店里,只有一只活着的公鸡,那是当初赵海鹏为了给我解怨灵,特地从菜市场买来的,现在就养在后院,由我弟弟阿四喂。

  居他说,那鸡是生了十年的“赤命瓮”,鸡血已经生了“血毒”,是堪比砒霜的存在,再加上它的血是至阳之物,所以才能在我们危机的时候打散怨灵变化的老太太,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鸡已经没了鸡冠子,但赤尾黑羽,利爪金喙,依旧威武,我把这位“恩人”养在家里,每天早晨还能打鸣报时,虽然有点扰民,可好歹是个吉兆。

  但今天早晨……鸡没有叫!

  十几天下来,闻鸡开店已经成了我们的习惯,今天突然听不见鸡叫了,自然让我有些忐忑不安,胡乱联想。

  我立刻问赵海鹏道:“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赵海鹏把烟卷叼在嘴里,摇着头走开了。而在赵海鹏转身时,第一位吃饭的客人也走了进来,我笑脸相迎,又开始了这一天的营业……

  出我意料的是,整个白天,除了早晨鸡没有叫,都出奇的平静,客人来吃饭,点餐,城管收保护费,环境局挂笑脸,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在正午的阳光下,我吹着电扇,开着收音机,忙碌的和前台一起收银。到了晚上,我又送走一波波酒足饭饱的客人,早早和阿四赵海鹏擦完桌子,就准备关门歇业,埋头“躲煞”了。

  据海鹏说,只要第二十一天关门时一切平静,那么这一劫难就算是过去了。

  在我将门帘彻底关闭的那一刻,我极长的出了一口气,将这几天以来积攒的阴郁吐出胸口,随后拍了拍赵海鹏的肩膀道:“今天……就算过去了吧?”

  赵海鹏似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顺利,因此有些蒙然。

  许久后,他才点了点头,告诉我道:“第二十一天,店里经营一切平静,应该是……结束了!”

  赵水荷再次确认道:“没错,根据五脏庙里的老规矩,如果“散煞挡怨”二十一天,直到太阳落山闭店后,店里没有任何鬼怪的事情发生,你可以烧高香了。”

  两位五脏庙“高人”的再三确定,让我的心一下子畅快了,许多天以来,我第一次漏出会心之笑,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开。

  激动中,我一把搂住赵海鹏和我弟弟张阿四,开怀着。

  我大喊:“天下无事,太平安康!走……咱撸串去!想吃多少吃多少!我全包!”

  说着话,我把车钥匙一收,连夜里看店面的人都没留,直接招呼大家往四眼街的烧烤摊吃烤羊肉去了。

  夜里冷风不断,偶尔还有报纸碎片,飞蛾扑火,那些小东西漂打在我们头顶的白炽灯泡上,比较影响心情,可热乎乎的炒方便面加滴着赤油的肉串真不错,吃的我身上暖暖的,几瓶酒下肚,也有点醉眼朦胧的意思。

  这个时候,喝高了的阿四跳了出来,一会儿对着赵水荷“石榴妹长,石榴妹短”的叫,最后又说会表演魔术,能把我们头顶的白炽灯泡给变没了。

  眼看着阿四丢人的表现,我赶紧让他打住,可无奈醉酒的张阿四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我只见到他猛然把灯泡从桌子顶上摘下来,说话就要往自己嘴里咽!

  吐沫横飞间,这个家伙指着自己的大脸盘子,绿豆眼,恬不知耻的冲赵水荷笑道:“我说石榴妹,我把这灯泡给你变没了,你就要免费给我洗一回脚哈!还的给我脚上涂指甲油……我这俩鸡眼也顺便去去。”

  说完话,阿四便张开嘴,要吞灯泡。

  阿四这个混蛋玩的太过了,我不可能看他咽灯泡,赵水荷也不可能给他脸上挖鸡眼。

  于是,我赶紧抢先一步,趁着这小子还没把灯泡全送进嘴里的时候夺过来,然后一脚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踹飞出老远。

  张阿四狗啃屎后,我没好气的骂了几句,随后才赶紧给水荷和烧烤摊老板赔笑脸,把那烧烤摊上的灯泡又拧回去。

  拧好,通电,一切正常,但当这个充满张阿四口水的灯泡再次亮起来的时候,我们却愕然看见,那灯泡黄白色的光晕闪烁了几下后,瞬间变成了青绿色。

  几乎同时,烧烤摊所有的灯全灭了下去,只剩下我这个桌子上的灯泛着青芒,极不稳定的闪烁。

  我,赵水荷,赵海鹏,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映衬在惨淡的灯光中,仿佛一个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阴魂。

  整个世界,一下子诡静了下来,我甚至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四周的人和喧闹也完全消失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看着大家越来越严肃的脸,我急切的问赵海鹏道:“老赵……这……怎么个意思?”

  赵海鹏没有立即回答我,他先是摁住浑身颤抖发慌的赵水荷,然后才对我说道:“随机应变,别说‘死’话,一会儿不管看见什么,在坐的都不要离开这座位!”

  听着这些我不理解的情况,我也只能点了点头,也就在这个时候,在烧烤摊对侧的昏暗街道间,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拎着一盏绿色的纸灯笼,悠悠然“漂”了过来。

  那拿灯笼的家伙如梦似幻,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仿佛机械的僵尸,更让我想起了我爷爷的故事。

  在那个故事中,霍海龙就是跟着一群拿着青灯笼的怨鬼离开了人世,而现在,我爷爷和我过继爹的往事……要在我身上重演么?

  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仿佛为了印证我内心的恐惧担忧,那黑影子的方向突然响起了干嗓阴寒的歌声。

  歌声悲惨,凄凉,冰冷,听的我心中冷颤,肝胆欲裂!

  提着青色灯笼的人分明在冲我们唱着:“我爱你,你却爱着他,我为你的心都碎了……”

  听着这寓意复杂的歌曲,我忽然明白,这个找我索命的鬼……绝对是个很有情怀的鬼。

  就在这个时候,提着灯笼唱着歌的家伙……终于走了过来。

  来人从表像看去,只是一个七十多岁的普通老头子,这人身体显瘦,比我矮半个头,穿着身黑底蓝花的唐装,八字胡,圆眼镜,尖耳朵,眯缝眼,脚下一双人字拖,走的啪啪直响,怎么看怎么像个压马路的老头子,又或者摆地摊算命的神棍。

  当然,虽然他长得很衰,我可丝毫不敢大意,因为自从有了上次猫怨老太太的那一幕后,我就已经明了,这些阴怨之物,不是人拿肉眼就可以识别的,正所谓“魑魅魍魉”就是如此,他们会变着法的让你麻痹大意,而等人见识到他们的恐怖时,死期也就到了。

  坐下的老头子笑着,他看看我,首先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哈,我叫吴瑶贤,人称吴妖老,俗家身份是算命的,可实际上我就是个妖精……猫妖!初次见面,歌唱的不好,多多包涵哈。”

  吴妖老的开门见山,颇为令我意外,我没想到一个妖精会如此大方的承认自己是妖精,更没想到一妖精还能当算命先生。

  因为这开门见山的回答太过诡异了一些,所以我们三个人都坐在哪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谁也没有回话。

  妖老看着我们紧张的表情,呵呵一笑道:“气氛搞的这么僵干嘛?你们残害我儿孙的时候可没这么老实吧?现在看见我……怕了?”

  妖老的再三质问,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我率先忐忑道:“那个……妖老,您来这找我们……有何贵干?”

  “这不明摆着么?”吴妖老拿起原本属于阿四的啤酒瓶子,喝了口酒后吃了口串,他吧唧着油嘴,指着我道:“你这个开黑店的,害我三只妖孙,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弄死,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就是来索你命的,明白了吧?明白了就和我走,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这吴妖老说话的时候瓮声瓮气的,完全看不出一个老妖的做派,但一个人如此闲扯淡般说要要我命,我突然感觉……怎么这么滑稽呢?

  要不是绿灯照着,我非常怀疑,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过来骗吃骗喝的。

  吴妖老滑稽的样子,让再坐的人大跌眼镜,也极速瓦解了他先前强大的气场,尤其是赵水荷,更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那根筋有问题,她居然开口问道:“我说老先生,你这个样子怎么会是妖精呢?真逗。”

  “逗?”那老爷子气场猛的一变,随后额上突然青筋浮现,瘦脸又以极快的速度扭曲变形,幻化成了黑猫头的样子……

  那猫头,青光眼,血獠牙,简直和厉鬼没有区别。

  瞬间,一股异常阴冷的气息从老头子的方向扑面而来,压的我胸口生痛,随后“砰”的一声,我们头顶那惨绿色灯泡,同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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