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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那也太扯了,自古龙都是祥瑞之物,我国古代传说中的灵异神物,亦乃万兽之首。传说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若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能走亦能飞,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云吐雾,兴风降雨。《山海经》中记载,“夏后启、蓐收、句芒等都‘乘雨龙’。另有书记‘颛顼乘龙至四海’、‘帝喾春夏乘龙’,在《尔雅翼》中说道∶龙者鳞虫之长。王符言其形有九似∶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前人们将龙分为四种: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者称虬龙,无角者称螭龙。

  我国目前发现的最早的龙形图案来自于8000年前的兴隆洼文化查海遗址,发现过一条长约19.7米、用红褐色石块堆砌、摆放的龙。

  古时帝王更是被称作龙的化身,伏羲女娲均是人首蛇身。“蛇身”即蛇形纹身,传说是古越族习俗。后世帝王不再纹身,但黄袍上的龙还是细长蟠曲的蛇形之身。帝王们也被视为龙的化身。这样一个高大的形象,丝毫不能和刚刚风干鸡所说的那种“宰杀”平民的巨蛇相较了。

  虵王到底是蛇首人身还是人首蛇身,怎一点一直让我们都十分困惑。从水凌门到刚刚的玉门,描绘的都是一个蛇首人身的东西,这和我们得到的消息恰恰相反,难道是虵王的形象被有意的歪曲了?还是大家得到的消息都是不真实的?

  于是我问道夕羽惠:“是不是我们一直都把虵王的外貌搞颠倒了?这一路上咱们两次经过‘门’,门上所记载的都是蛇首人身,这和我们得到消息怎么正好相反呢?”

  夕羽惠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大家听到的都是传说,传说本来就和事实会有很大的出入,经过这千百年的口口相传,被错误的传下去是很有可能的,没必要太在意,反正咱们现在的确是已经进入龙宫了。后面的事情就不能听传说了,而是由我们亲眼去见证了。”说到这我发现夕羽惠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想想她多年以来一直背负着家族生的希望,或许压力都会在这次“龙宫”之行后得到释放吧。她来的目的就是找那颗“龙牙”,刚才的门画上也确实记录了虵王头顶龙冠的传说,而且龙冠之上的那张嘴怪蛇的侧牙,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东西。多年的夙愿就在眼前,换成谁心里恐怕都难以平静,但是夕羽惠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的轻松,丝毫看不出她内心的波动。

  我们一直向里面走去,山太爷走在最前面,没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我们,好像怕我们忽然不见一样。

  走着走着,我看到前面的山太爷停了下来,在前方等着我们。风干鸡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快点过去,然后我和夕羽惠就跟着他身后跑了过去。山太爷见我们过去,随即拉着我们向旁边一转,我们也马上跟着照做。只见这时,我们眼前的玉道,不再是那种笔直的样子,而是弯弯曲曲的一直向前延伸,玉道也突然变的狭窄了。只有大约两个人并排走的程度了。我向后一看,后面竟然变的一片漆黑,完全不看到任何东西。

  奇怪的是,这里的“龙玉”不在是发出那种淡淡的光亮,而是一种深暗色,完全没有了那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了,那股淡淡幽香也无处可寻。周围取而代之的都是一盏盏“龙玉”包裹的玉灯,玉灯的色彩和龙玉几乎没有差别,在火苗的映射下,散发着幽绿色昏暗的光。这些玉灯看起来并不旧,灯体没有灰尘甚至非常干净。就像刚刚制好的一样。时不时的还有小水珠滴落,滴滴答答的作响。大概因为那幽绿色的光,使我感到整个玉道都有点阴森的感觉。就像来到了所谓的“地府”。几乎是每隔几步就有一盏,将这里向深处都被照的很亮。我伸出手,向前比划比划玉灯的大小,不多不少正好有我两个手掌的大小。它们样子的确有点让人不舒服,是一条条形态各异蛇的样子,这些玉蛇雕刻的十分精致栩栩如生,它们有的盘起身子,有的站立而视,有的向后缩身做出攻击状,甚至还有一些在模仿人的姿态,而且神态描绘的惟妙惟肖等等。但是这些“蛇玉灯”都有一个相似的地方,就是每条蛇,都是有两个那种肉刺状的东西长在头顶,而且蛇的嘴巴都是张开的。灯芯就是从蛇的嘴中吐出。看上去就像蛇在喷火一样,再配合上周围昏暗的亮光,样子着实有些骇人。

  “难道这些就是长明灯?”我惊讶的问道他们。

  风干鸡点点头。得到他的回答我有点不淡定了。真没想到长明灯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曾有一些书籍记载了长明灯的制作方法,大概意思是:长明灯是双层结构,里面的一个容器内装灯油,灯芯用醋泡制,外层装水,用以冷却灯油;这是个伟大的发明,因为油灯消耗的油主要不是点燃了,而是受热挥发,醋泡过的灯芯不仅能保持低温,油坛外面的水也可以有效阻止油温上升,但是长明终究是理想中的愿望;在北京定陵的发掘中,陵墓正殿有一口青瓷大缸,内盛蜡质灯油,还有一个灯芯,这就是长明灯了,但是显然这盏灯在陵墓封闭后不长时间就熄灭了,原因是密闭的陵墓中缺少燃烧所需要的氧气。

  长明灯不仅在中国古时十分盛行,就连西方也是十分风靡。根据古埃及、希腊和罗马等地的风俗,死亡的人也需要灯光驱逐黑暗,照亮道路。因此,在坟墓被密封前,习惯于放一盏灯在里面。而富贵荣华之家就要奢侈一些,放上一盏不熄的灯,永远为死者照亮。

  公元527年,叙利亚处于东罗马帝国的统治,当时在叙利亚境内的东罗马士兵们曾发现,在一个关隘的壁龛里亮着一盏灯,灯被精巧的罩子罩着,罩子好像是用来挡风的。根据当时发现的铭文可知,这盏灯是在公元27年被点亮的。士兵们发现它时,这盏灯竟然已经持续燃烧了500年!但是长明灯基本都是制作工艺较为简单的材料,向这里这种把长明灯和精致的雕刻相互结合的手法,绝对是万分的罕见。这对工匠技艺的要求用精益求精来形容都不足为过。虵国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再次激起了我内心的好奇,这样一个科技高度文明的国家怎么就会在各个典籍中毫无踪迹可查?

  山太爷还是走在了最前面。夕羽惠可能看出了我有点害怕,微笑着悄悄的和我说:“大男孩,要是紧张就抓好姐姐的手。”然后伸出了另一只手领着我的手。我又看到了那个小呆呆兽,那种朝我不屑一顾翻白眼的表情。而且不等我说话,小家伙就一转头不再看我了。

  这个玉道弯曲的程度就像是天然形成的一样,每一个弯曲的角,都有一个自然的弧,根本不像是经过人工打磨的。我们越向里走,感觉水滴声越是频繁,就像是下小雨一样。气温也逐渐有点降低了,身体自然的感到了一丝凉意。我伸手摸了摸周围的玉璧,一股透心的寒意直刺心底,不由的让我哆嗦了几下,把身上的那块古玉也震了出来,打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滚到了前面的一段距离。回声一直响了三次才戛然而止。

  大概是我刚刚哆嗦滑稽的动作有点夸张,惹得夕羽惠和小家伙呵呵的笑声。这玉璧和我们刚才所走的玉璧应该都是“龙玉”,怎么反差会如此之大?手上都是极小的水珠,看起来有点像是蒸汽那样留下来的。我愁了那个小家伙一眼,那小东西又朝我翻白眼,气得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扭过头不在理他,向前快跑几步捡起古玉。

  只见这时山太爷也被古玉碰撞声吸引,向后看了过来。然后慢慢地朝古玉走了过来。我拿着古玉呆呆的看着山太爷,山太爷同样也是呆呆的看着我。腮上的两团肉都快扭在了一起,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下意识的把古玉揣回了兜里,然后踮起脚拍了拍山太爷,做了一个继续走的手势。他还是愣了几秒钟才一边摇着大脑袋,一边摇摇晃晃的向前而去。我又掏出古玉,确认一下是否刚刚被跌坏了,再确认无误之后,马上又将它揣回兜里。这里的这些“龙玉”的硬度我也见识过,万一要是古玉被我刚刚出洋相的跌坏,那我估计回家也要被赶出家门了。

  这时夕羽惠突然问道我:“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有什么变化了?”

  我立刻警觉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夕羽惠拍了我一下,说道:“你瞎看什么呢!你不觉得这里的玉道变了吗?而且你看看那些长明灯是不是和刚刚有些不一样了?”

  “你别吓唬我,难道那些小玉蛇会自己动吗?”说完这话的时候,我马上啐了几口,生怕我这乌鸦嘴有灵验了。说道玉道变了,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看上去和刚才我们刚进入时有点差异。但是具体的差在哪,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周围的玉璧在那种灯光的映衬下,细细的看去就像要合在一起,让人感到有似压迫感从中而来。

  “你仔细看看,这些长明灯是不是比咱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小了?”夕羽惠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左上方的一盏玉灯,那是一条身体翻滚着样子的蛇。好像就是有点比刚才的小了不少,蛇的神态都不是那样清晰可辨了,多少有点模糊的感觉。在玉璧上所占的位置也明显不一样了,比刚刚小了不少。我于是伸出自己的手掌再次丈量一下,看看这东西究竟小了多少,也好判断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和刚才进来时有什么差别。

  “一个;两个。”怎么还是两个手掌大小!我呆滞的看着,自己眼前伸出的两只手,不禁头皮发麻,难道说,是我们也变小了……

  

  第七十章 另一条玉道(三)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好几把,又向那个玉灯看了看,确实是比我们起初进来的时候小了不少。然后又伸出手掌丈量那玉灯的大小,尼玛!怎么回事,还是两个手掌的大小。

  我忙拉着夕羽惠,一脸茫然地说道:“这灯明显变小了,为什么我用手丈量的还是两个手掌?难道是我们也变小了?”

  可能是说话声音有些大,风干鸡和山太爷也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我们。我赶忙向风干鸡挥挥手,让他快点过来。他也警惕的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朝我们跑来。

  我把刚才的事情又和他说了一遍,风干鸡愣了愣神儿,然后才走到了玉璧的旁边,细细的看着那盏玉灯,对我们说:“人不可能突然之间身形就会变小,再说看枭阳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肯定不止一次从这里经过,他的身形没有变化说明这里并不会使我们身体变小。更不会现在变小,出去这里的玉道就会突然变大变回之前的样子。人在死后,可能会因为水分的蒸发或者是肌肉的萎缩,亦或是身体内钙质的流失,使骨骼的变的不再坚硬,这些都会导致尸体会变小。但是人只要在活着的时候,是完全不会发生身体变小这种情况。人的各个生理机能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行,这时我们在收到外界影响的情况,只能是外在的感觉器官。身体的内部器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生长的,你想想你的身体内的器官,通过很多年才发育完全,会突然之间就变小吗?这种情况是完全不符合,最基础的科学理论解释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玉道内的时间流动变快,现在的时间可能在倒退,所以导致我们的身体会发生变化。”

  风干鸡的整段话,我听的最清楚的地方就是,只有人死后才会变小。对他后面的那一堆解释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我有点迟疑的对他说:“小哥,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都挂了?咱不科学解释行不行?这一路上你见过有那件事可以正儿八经的用科学解释的?要是一切都能解释,咱们也不用来这了。”

  风干鸡没说话,还是看着那些玉璧。我看他不说话,于是更慌了。接着说道:“你看看这地,阴森森的还泛着绿光,多瘆人。就像咱们到了地府一样。就差遇到牛头马面了。”说完话,我才反应过来,马上又是“呸呸”啐了几口,说道:“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夕羽惠看了看风干鸡,对他说:“即使是时间发生改变,我们的身体应该也不会变。按照相对论的说法,时间发生改变的是,超速的人,而不是外界,我们一直按着相同的步速行走,所以不存在‘超速’。因为现在高速粒子,虽然没超光速,但这些高速粒子时间上确实在变慢,而我们根本就不会受到影响,如果说超光速,就是时间倒退,那倒退的也只有超过速的人,也就是我们会反老还童,其实所谓的时间倒退,也不过是物理定理和时间的关系变的反向罢了,未必是你想的那样,会回到过去。从粒子角度上看,过去的你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你,因为构成你的物质已经随着新陈代谢被替换掉了,这种返回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我就像听天书一样,完全不懂夕羽惠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傻傻地问道:“咱们还穿越了?”

  夕羽惠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小爷你平时电视剧看的有点多了。有空多看看书。”

  他们俩说的都说的太玄了,难道这条玉道会让我们能穿越回虵国的年代?这完全不靠谱。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

  山太爷这时在前面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不停的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快点跟过去。

  我轻轻向他们指了指山太爷,有点不耐烦的对他们俩,说:“咱们从到这,然后进玉道。完全都是跟着他在走,这东西万一起什么歹心我们怎么办?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这东西对这里这么熟悉?”我在心里暗骂道,山太爷这孙子,该不是想领着我们去找虵王领赏吧?

  夕羽惠很鄙视的撇了我一眼,我忙说:“哎,小惠惠你还真别瞅我,你不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不是也为了大家着想。我从刚刚看到他们,在哪弄那个什么仪式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再说这些东西是不是对虵国有点太了解了?”

  夕羽惠倒是没摆我,那个一直在一边打酱油的小呆呆兽,却伸出长臂一下就扇到了我的脖子上,力气用的倒是不小,我整个人直接被打倒,身体贴在了玉璧上。整个身体都想贴上了大冰块一样,我赶快往后退了几步。

  也许是退得太着急,一下又撞上了夕羽惠。她让我撞了一个突然人差点跌倒,幸好小家伙扶了她一下。我忙站起来朝她赔礼。夕羽惠却是丝毫不搭理我,马上一俯身,后背就贴上了玉璧上。

  “你干什么呢?那东西很凉。”我忙告诉她。只见她前跑几米,又后跑几米的在玉道内来回窜了几趟,一步步的长丈量玉道的距离。我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对比玉道的长度。风干鸡看大她的动作,也“哦”了一声,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夕羽惠又回跑到我们身边说道:“原来我们都想的太复杂了。在这里并不是我们变小了,而是这里的玉道不知不觉中变的狭窄了。几乎是每一小段就会变窄一点点,如果不仔细观察就会毫无察觉。这里的昏暗的灯光也是迷惑我们的关键所在,通过这些‘龙玉’内部的特殊质地,灯光会被来回的反射,映在玉璧之上。玉道变的越来越窄,反射的频率也就随之上升,而所映在玉璧之上的光,就会使玉璧上的东西看起来有些‘重影’的效果,从而造成了一种视觉误差。我们的肉眼就会以为玉璧上的东西变小了,但实际上只是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玉壁之上的这些物体的大小,其实是我们的眼睛在被诱导之下,向我们撒的一个真实的谎言。”

  风干鸡也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问题解决了,我们也不用担心两边的玉璧会突然合在一起。更不用担心不小心玩穿越了。

  于是我们也放心的继续跟着山太爷向前走。山太爷站在前面似乎是有点等得着急了,居然在原地兜起了圈子。见我们跟上他并没有走,而是还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

  我向前张望了张望,玉道的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一个出口,有一些较之玉道中稍亮的灯光从前面的方向打进了玉道中。我心中大喜,终于可以从这里出去了,但转念一想,也许外面还不如这里,心情又复杂了起来。

  这时,夕羽惠突然用极其轻的声音,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里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第七十一章 另一条玉道(四)

  

  “你……你也有这种感感……觉?”我吞吞吐吐的对她说道。

  其实不用夕羽惠说,刚才在拐进这里玉道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背后总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但是,那时候我只是以为是自己的疑心病太重,或者是这一路上遇到的怪事太多,才让自己变的如此多疑。并没有深想,所以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就连夕羽惠也这么说了,看来不是我多疑,而是自己太大意了。现在玉道变的如此之窄,要是这里有什么机关,亦或者是突然冒出什么“珍惜野生动物”,那我们就只有等着,被一窝端的份了。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我越想身上的冷汗就越多。

  风干鸡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看我们,只是淡淡的放下了一句:“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这里没有什么危险,都别多疑了。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听完他的话,夕羽惠脸上变的不解起来,一副很诧异的样子。嘟着小嘴对他说:“如果当有一双眼睛从背后盯着你的时候,会产生一种生物电,被盯着的人身体就会由于周围磁场的影响,将这种生物电,转换成信息反馈给大脑。这里的这些‘龙玉’应该会使周围的磁场变的更加敏感。你作为一个军人,哪怕不能确定有没有‘眼睛’在盯着我们,那也不太可能会什么感觉都没有吧?”然后将右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又说道:“连咱们队伍里,一向反应迟钝的人都有察觉。唉,你居然都没感觉。”说完耸了耸肩,做出一个很无奈地表情。然后拉着我,继续向前走去。

  夕羽惠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说的是那么一回事。我的确算是里面反应最迟钝的了。而且也是从来没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连我都有所察觉的事情,风干鸡会毫无察觉?这也太奇怪了!我们从开始进腾龙山,到后来从水凌门进入虵国,风干鸡的各种变现都优于常人。而且他又极其的神秘,好像是除了四爷之外,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底细。我的印象之中,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遇到可能的危险时,绝不贸然处理。

  但是现在,我和夕羽惠都察觉到我们的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他却很简单的告诉我们这里什么危险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我和夕羽惠太多疑,太担心了?还是风干鸡有什么事情,在故意瞒着我们?

  突然,夕羽惠在一边轻轻抓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她慢慢的,把我的手引到了我腰间短刀所放之处,然后象征性的将我的手放在了刀柄上,朝我点了点头。通过多次患难后培养的默契,我明白她是想告诉我这里可能有危险,让我提高警惕。但是又把说出来,会使风干鸡变的尴尬,所以才这样为之。

  我也冲她点了点头。然后整个人都努力精神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的注视这四周。不知道为什么,风干鸡的那句话丝毫没有让我安心,我反而更加的紧张。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什么东西伴着我们一起在行动一样,将我们的每一步都尽收眼底。

  我注意到那个小呆呆兽这时也变的很安静,头一直向前面看着,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摇头晃脑的转来转去。这个小细节,让我的心“怦怦”直跳,搞不好我们真的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风干鸡和山太爷在那处亮光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和夕羽惠则加紧脚步跟了上去。这里的玉道已经变的越来越小了,山太爷在最前面几乎要把那道光遮住了,身体的宽度仅比玉道窄那么一点点,几乎不留任何的缝隙。风干鸡在他的身后半蹲在那里,望着我们俩个人。

  也许是走的太急了,我脚下一滑,一跟头摔倒在地,身体没停下来,直接滑到了风干鸡的旁边。我缓了缓神儿,还没等我站起来。就听到了一阵空鸣般古怪类似笑声的声音,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从我们身边传来。

  我吓得直接不敢动了。我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风干鸡。只见他还是那样淡然的神情,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见我看他,伸出手将我拉了起来,随即又恢复了那种表情。

  “小哥,你刚刚没有听到什么怪声?”我疑惑的问他。

  他只是简单的摇摇头,然后说道:“什么都没有。”

  “就是那种和笑声一样的声音。没有听到?就是从这周围穿过来的。”说着我还向他比划了比划。

  风干鸡连看都不多看一样,又重复了刚刚的那句话:“什么都没有。”

  夕羽惠这时也已经到了我们旁边,眼神略带呆滞的看着我。

  我又问到她:“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从这周围传出来一阵有点像笑声那样的声音?”

  我本来以为能从她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谁知连夕羽惠都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我说:“没有啊,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

  我整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心里打起鼓,这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刚刚那笑声虽然不明显,但足以引起我们的关注了。为什么他们俩个人都没有听到,单单是我自己听到了这个笑声?难道真的是我太紧张,从而产生幻听了?

  夕羽惠走到我的面前说道:“别傻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估计是又幻听了吧。是不是太紧张了?,可能是你身体过分的紧张,使大脑听觉中枢对信号错误加工了。正常人的听觉将内外部的声音信号正确地向听觉中枢传输,你可能由于听觉中枢出现障碍,将声音信号歪曲或夸张,甚至按你自己的主观意图加以改造,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大脑错误从记忆中提取声音信息,并放大也会导致幻听。小爷,刚刚在想什么好事情呢?居然还能听到笑声”说完还是那样可爱的冲我笑了笑。

  风干鸡又接着话,对我说:“回去的时候去医院看看吧,总是这样会发展成精神衰弱,慢慢地就会变成精神分裂。在疾病的症状发展初期出现,早期可出现少量的、较单调的幻听,日后随病程和病情发展、幻听量逐渐增多、幻听内容逐渐丰富。开始时,可能对凭空而来的声音半信半疑,但随着幻听量的增多和内容的丰富,以至于你自己会将形象逼真化,最后就会对幻听丧失了自我认识能力。这一路上,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幻听了。”他的语气很平常,但是显得很关切。

  被他俩这么一说,我的心也就放下了。果然还是自己太紧张了。原来那些笑声是我自己幻想而成。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居然把笑声想的那样古怪。心里还想着,夕羽惠这次看到我出洋相,居然没放声的笑。突然变的有“良心”了。

  山太爷这时挪动了一下身子走了出去,我们几个也陆续跟了出去。夕羽惠的脚刚刚踏出玉道,山太爷又转身快速来到了玉道口的旁边,朝着玉道的方向,双腿跪地,身子完全的展开伏在地面上,两只长臂直直的搭在了前面,就像刚刚我们在进玉道之前,那些山爷爷们所做的一样。就像是在对着玉道行某种古老的礼仪一样。

  但是他随后的动作,却大大的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第七十二章 永别

  

  只见山太爷站起身子,快速的又从玉道撤了出来,然后挪了几下步子来到我的面前。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都发毛了。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尼玛山太爷直接跪在了我和风干鸡的身前。我脑子一下就乱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山太爷就像刚刚朝玉道行礼的动作一样,又朝着我们做起来那套礼数。我还风干鸡,包括旁边的夕羽惠,全部都愣住了。三个人完全傻了眼。风干鸡看向夕羽惠,眼神中带着疑问。夕羽惠也傻傻的瞪着我们两个,眼神里全都是疑问。

  我估计,难道这山太爷是想谢谢鸡哥刚才帮他斩杀了那个“肥仔”,于是我就小心翼翼的慢慢挪动几步,不想受山太爷这般敬重。再说又没我什么事,我可受不起山太爷这种“大礼”。

  但是不挪还好,一挪步子,山太爷迅速的抬起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旁边的那个小呆呆兽,一把就把我推了回去,而且盯着我,眼神里告诉我说:“你他妈的别给我乱动,再乱动爷就废了你。”

  我见走也不是,于是硬着头皮又站了回去。这下我更心慌了,他这是要闹哪样?如果是谢恩,风干鸡杀的“肥仔”,也不管我的事,干嘛还要朝我也施大礼?一个堂堂山大王,怎么会朝我们这些可以被他轻易碾死的人,行这样重大的礼数?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刚刚他们那种血腥的表现我还是历历在目的。我看看风干鸡,他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诧异,变为了现在的漠然。我实在不能理解他这表情的含义。更不理解山太爷为什么单单朝我们两个施礼。

  山太爷磕了好几个响头,我腿都吓得哆嗦了,左腿一软直接半跪了下去,还好风干鸡看我撑不住,一把将我扶住,那我就要和山太爷对拜了。

  一会儿,山太爷终于站了起来。然后不出我所料,又叽里呱啦的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肯定是想和我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就只是猛地点头。山太爷也学着我的样子,一样的朝着我们不停的点头。

  夕羽惠从后面,用手拍了我的头一下,对我说:“别闹了,他好像在和我们告别呢。”

  我轻轻的问道她:“刚刚他是怎么回事?干嘛向我们俩个施礼?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却把你给忘了。唉……”

  夕羽惠的小腮嘟着,眉头皱了起来,连眼睛也微微的眯上,不等她说话,我就说到:“别装有文化的了,你也不知道?”

  她耸耸肩,做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此时,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风干鸡。风干鸡只是扫了我们一眼,然后放下一句:“抓紧时间吧,不要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随即转身向前面走了。

  夕羽惠轻哼了一声,带着怨气说到:“他真的很招人讨厌。”我看着好笑,又不敢笑。不巧被夕羽惠看到,她用力戳了我胸口一下,说:“笑什么笑,你比他还讨厌!”

  山太爷还是在不停的说啊说啊,风干鸡则是站在离我们不远处的洞口。我们现在其实已经出了玉道,前面的亮光是通过那个洞口照射而来,大概也就是几米高地样子。这里是一个圆弧形的设计,四周并不宽,整个弧形就像被拉长了一样。周围的石壁被打磨的十分的光滑。但是没有过多的修饰。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小走廊一样,连着玉道和前方的洞口。

  刺耳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山太爷看了看我们,然后招手将小家伙唤了回去。呆呆兽一边朝山太爷的方向走,一边回头看着夕羽惠,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很不情愿的才走到了山太爷的身边。这时,夕羽惠快跑几步,来到他们俩的跟前。突然弯了弯腰抱住了小家伙。头靠在他的头上,小呆呆兽也抱着夕羽惠,嘴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刺耳声音。看样子是哭了。夕羽惠伸手慢慢地摸着他的头,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场面看起来特别的温馨。看得我眼睛也有点酸了,没想到在这里连这些“孩子”都这样重情义。真的是让我感慨万千。

  夕羽惠慢慢地松开小呆呆兽,但是小家伙死活抓着夕羽惠不撒手。“呜呜”的声音更加刺耳了。山太爷从后面一把就将小家伙拉了回去,小东西张牙舞爪的想拼命往前跑,但都被山太爷拉住了。夕羽惠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塞给了小家伙。小家伙看着她慢慢地就不哭了。

  山太爷再一次的看了看我们,然后转身拉着小呆呆兽就向玉道里往回走。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他的脸上有东西划过。也许是哭了吧。小家伙走在山太爷的身后,他几乎是每走一步就后头看看夕羽惠,夕羽惠一直站在那里保持着那种迷人的微笑,看着玉道里德一大一小,但是她眼里的泪花已经在不停的滚动了。直到玉道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她还是久久的站在那里。之后她才告诉我,她想在分别的时候对方记住的是她的微笑,而不是她的眼泪。

  如果没有山太爷给我们带路,我想我们能不能活着到“龙宫”都是问题。虽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对这里如此熟悉,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刚刚不经意掉下的那一滴泪,也已经说明了很多很多。也许山太爷知道我们这一行,很可能是有去无回的路,刚刚的那一别,也许就是永别。就算我们活着从这里出去,今后估计也不会在来到这里了,同样又是永别。这种离别不在意生死,而是一种必然。命运也许注定了我们不会再见面。

  我试着拉了夕羽惠几下,但是人还是那样呆呆的站着。也许她比我更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永别吧。这么多年为了破除宿命的纠缠,想必她所承受的应该是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战战兢兢。又不能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或许她真的除了亲人,已经没有什么朋友了。现在却连亲人也一个个的离他而去,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该走了,他们走了,你还有我们。别怕,小爷以后照你。”说完我冲着夕羽惠憨憨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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