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第2章 真实的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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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片围绕着一座半城山而建的一片住宅区，顺着那条有着铁栅栏的道路往前走，一直走到小路的尽头就是莫凡家了。

　　矮矮的一小栋，一层半高，外漆已经斑驳露出红砖，周围有很多杂物。

　　街坊邻居的房子基本上都有三层半了，经过了一番装修翻新之后显得更像是一个家，而本身就最角落又低矮的莫凡家就显得格外寒酸老旧。

　　“莫凡哥，回来了啊……我给你带了个好消息咧。”刚到家门口，一个跟泥猴子一样的少年就跳了出来，满脸喜悦的说道。

　　这泥猴子叫张候，也是这片老街区的孩子，算是和莫凡一起长大的。

　　“什么好消息？”莫凡问了一句。

　　“小公主回来咯，我今天在山庄门口看见她了，哇塞，你不知道现在小公主长得多漂亮，简直就是小天使。”张候有些小激动的说道。

　　莫凡看了一眼这条街迎面着的山庄。山庄是一片精致到令整个城市都羡慕的绿化，每一寸土地的花草树木都经过了精心的雕琢，达到真正园林的级别。

　　不过，这漂亮的城山园林此时是被高铁栏给围了起来。

　　记得小时候，铁栅栏是没有的，自己经常带着这条街的孩子们在这座山庄庄园内玩闹。

　　山庄最高处有好几栋非常精致的欧式别墅，在他们这群熊孩子眼中就跟童话故事里的城堡一样，而城堡里也确实住着一个美丽得让人忘记呼吸的公主，和他们年龄差不多，莫凡经常带着一群小孩把公主拐带出来一起到处玩耍……

　　可不知什么时候，山庄多了铁栅栏，街道的大人们都不允许孩子再闯到山庄里去，而那位原本和大家玩成一片的公主就真的成为了城堡里的公主，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遥不可及，见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你知道吗，我听说小公主现在是帝都名校魔法尖子，天生对冰系魔法有着别人无法媲美的能力，才15岁就已经可以释放冰系魔法了。”张候神神秘秘的说道。

　　莫凡愣了愣，假如张候跟自己说小公主获得什么全国奥赛奖这些，他估计毫无感觉，但如果是冰系魔法师的话，那就真的了不得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要到16岁，也就是高一的时候才接受觉醒，获得自己的第一系魔法。

　　获得之后并不意味着你就是魔法师，你还需要经过非常漫长的修炼，还需要获得魔法书、勤加练习才能够释放出一个魔法来，这个小公主可真了不得，15岁就已经是真正的魔法师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童？魔法界的神童！

　　“莫凡哥，我好替你可惜啊，当年你再加把劲没准就把天真无邪的小公主给拿下了。才貌双全，啧啧啧……羡慕死我们了。”张候挑着眉毛说道。

　　“那小时候的屁事，说个毛线。”莫凡没理会他。

　　莫家兴听着这两个少年说这种话，咳嗽了一声，托着莫凡回家去了。

　　刚回到家，爸爸莫家兴就道：“我出去一会，心夏在姨姨那住，应该不会回来。”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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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家兴步伐匆忙的离开了，莫凡在家走了一圈，发现家里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一样的家徒四壁。

　　世界都变了，但家庭的穷酸一点都没有变，怎么自己家庭没和山庄上那户人家调换一下，老天爷也真是的大费周章的将科学搞成魔法，难道这点小事都不顺便一下。

　　唯一还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样貌没变，依然风流倜傥！

　　在家坐着也无聊，什么东西都没有，莫凡无聊下出去逛了一圈，想看看其他东西是否发生了变化。

　　顺着很少人走的苔藓小道，刚要拐到大街，莫凡正好看到自己老爸的老皮卡车。

　　老爸是司机，以前是给山庄上面的老爷开车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调到后勤去了，基本上去帮山庄上面的人采购东西，从那以后家庭和状况急剧下降。

　　“家兴啊，你这样的要求就有些无礼了。你该知道我以前也对你们不薄，你们家小子做出那样的事，我还留了一个采购给你做，换作是别人家我就直接让他卷铺盖走人了。”一个中年男子语气缓慢的声音传了出来。

　　“穆贺哥，就当我是最后一次找你帮忙，天澜魔法高中买进去的话真的要太多钱了，我家的情况您也是了解的，实在负担不起。”莫家兴显得有些低声下气的声音慢慢的传来。

　　“你啊，干嘛为你那个没出息的儿子这样，他自己没本事考上魔法高中，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也快16岁了。而且啊，就算我这次帮你，把他弄上魔法高中，以他的尿性，肯定还是不务正业，成不了真正的魔法师，想当魔法师不是那么容易，不仅要靠自身天赋，后天努力，除此之外，那些魔法书、魔器、魔具你们家买得起吗，没有这些辅佐，他连一个初阶魔法师都成为不了……”那个叫做穆贺的男子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但是莫凡听到的尽是一股子趾高气昂。

　　“他这次是真的想学。穆贺哥，您这次愿意帮我的话，之前穆老爷说让我们搬出穆家庄的事，我们马上就搬出去，这样也让穆老爷安心一些，我也保证我那臭小子肯定不会再去找穆宁雪小姐了。”莫家兴的声音传了出来。

　　“哦，这倒是有的考虑考虑。”

　　一听到他们愿意搬离这里，那名叫做穆贺的男子似乎有兴趣往下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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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边，一个少年依靠在墙壁上，听着这段对话心情却变得无比复杂了起来。

　　还以为世界变了，很多可怕的关系也会改变，原来……一点都没有变。

　　如同统治者一般的穆山庄的富人还是高高在上，在底层挣扎的爸爸仍旧在摸爬滚打，需要处处求人，这个穆贺是天澜魔法高中背后的董事长，其实他只要一句话就能够让自己进入魔法天澜高中。

　　但是在听到自己老爸莫家兴说愿意搬出这莫家庄的事之后，这个穆贺像是松了一口气，马上爽快的答应了。

　　最终，这段对话还是以老爸莫家兴不停的感谢穆贺为结束，穆贺也驾着他的豪车离开了，留下了那辆在风尘中显得孤独老旧的皮卡，就如自己老爸莫家兴一样。

　　这哪里是梦？

　　残酷得跟现实一模一样，靠在墙边呼吸显得沉重的莫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家庭状况没有一点点的改变，卑微的地位也没有得到改变。

　　只有旧社会才有的老爷、小姐称呼，事实上在当代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某些拥有历史底蕴的家族、世家他们仍旧占据着上位者的身份，尽管为他们服务的人不再叫仆人，叫工人，尽管不需要再行礼下跪，但这群底层的人命运仍旧被这些富人、有身份的人死死的我在手心里，随意摆布着。

　　自己就是出身在这样一个底层、被一个姓为穆的世家所支配着。

　　心底仿佛有什么在剧烈的涌动，拳头更是紧紧的握着，重重的砸向了泛青的墙壁。

　　“你们穆家，莫欺我年少，莫欺我落魄！”

　　“我飞黄之时，一定要你们十倍、百倍偿还！”

第3章 开学大典

　　莫凡回到家，脑海里全是穆贺那番话，那番话看似漫不经心、语重心长，却已经透出了太多对莫家兴这个家庭以及对自己的那种不屑。

　　连一个初阶魔法师都成为不了？

　　老子呵呵你一脸！！

　　莫凡承认自己在有一段时间和小公主穆宁走得很近很近，但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会给自己这个贫苦家庭带来一场灾难，从那一天起莫凡就知道这个社会依旧存在着三六九等。

　　“莫凡，哈哈哈，你的事情解决啦，我打电话给我一个老朋友，原来他现在可牛B了，是天澜高中的教导处主任，他说只要你好好修炼，他可以让你进天澜魔法高中，让你觉醒你命中的那一系魔法，这种机会可是一辈子才一次，这次你一定要努力，知道吗？”脸色蜡黄莫家兴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手掌拍在莫凡的肩膀上。

　　莫凡看着老爸的喜悦笑容，换作平常莫凡也会高兴的和老爸喝一周白酒庆祝一下，可在知道真相后的他哪里还相信得了老爸这忠厚得爽朗大笑，更让莫凡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尊敬的老爸其实在这个社会从来就没有被人尊重过。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愧是我老爸，什么事情都能够搞定，哈哈。”终于，莫凡也换上了一张笑脸，跟自己老爹勾肩搭背了起来。

　　“那是当然，也不看你爸是谁？”莫家兴觉得这小子马屁拍的不错，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

　　两父子晚上还是喝了几杯，喝酒过程中莫家兴用委婉的说道：“莫凡啊，你就直接住校，我打算把家租出去，给我们生活多点补贴。”

　　莫凡其实也知道，这个家相当于卖给穆贺了，这个破屋子不值钱，但这块地在城区却价格很高。

　　“行啊，租出去吧，反正我也很少回来，就是心夏那边……”莫凡佯装不知的说道。

　　“心夏就在你姨姨那了，说实话我们两个大男人也不好照顾心夏，这丫头懂事，不用我们担心太多。”莫家兴说道。

　　“那行，你记得多来学校看我。”莫凡说道。

　　“知道了，困了困了，我先睡了，你明天就去学校吧。”莫家兴喝掉了最后一口白酒，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莫凡看着他转身，看着这个背影突然间想起了朱自清的那篇文章。

　　自己住校，心夏住姨姨家，两个孩子都安顿好了，那么这个中年人该住哪？

　　最后莫凡也没有说穿这件事。

　　事实上，莫家兴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来对他来说是一种做父亲的职责和荣耀，他想让自己的儿子知道，你放心的去学，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而莫凡也知道，把事情说穿了，只会让莫家兴感到悲凉和无地自容，毕竟哪个男人不想做一个什么事情都可以为儿子摆平的牛B老爸？

　　莫凡不能说穿，别人可以不尊重老爸，但自己不可以！

　　这小破屋，不住就不住了，最多三年，等自己魔法大乘，什么都会有的。

　　这个社会，魔法为尊！

　　自己也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法师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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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期两个月时间过得飞快，莫凡感觉整个人都掉进书海里了。

　　天澜魔法高中的图书馆什么书都有，而有关魔法学的书更是跟科学一样复杂、众多，是真正意义上的学海无涯。

　　不过，莫凡已经收获很大了，至少他已经不再是文盲……哦，魔法盲了，九年义务魔法教育教的东西莫凡基本上掌握，大有张无忌乾坤大挪移神功炼成脚踏光明鼎的气势了。

　　九月一号开学，开学这天对所有魔法学生来说都是无比重大的日子，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所有学生踏入魔法师的最重要一步，更关系到了学生们将成为哪一系的魔法师！

　　觉醒，顾名思义，就是让身体里潜在的力量苏醒过来。

　　“小鬼，祝你好运啊，最好觉醒一个火炎系，这会让你在魔法学生里面占很大的便宜，至于其他系虽然也还可以，但从初阶魔法师战斗力来说还是火系最好，哦，岩系也不错……风系也可以……”图书馆总管理顾老头说道。

　　莫凡应了一声，没理会他了，这老头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说实话，莫凡昨晚一整夜没睡，对他来说今天的觉醒不单单是一次命运的改变，更是前所未有的尝试，在原来的世界里魔法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啊，今天自己就可以真心实意的握住了。

　　小心脏是活蹦乱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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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凡在高一8班，学号最后一位48！

　　没办法，他基本上是走后门进来的。

　　学号越前面就意味着魔法中考时分数越高，据说这种人一般觉醒了某系之后，修炼速度会比正常人快，因为他们对整个魔法知识融会贯通，修炼起来遂心应手。

　　很不巧，这个高一8班的1号，就是莫凡的老同学—穆白。

　　穆白其实就是穆氏世家的人，貌似是一个旁系寄居在山庄里的，他之所以一直都看不起莫凡自然是因为在穆氏山庄里他得算是小少爷，莫凡就是仆人得儿子，也是仆人。

　　可惜这家伙一个旁系子弟和穆宁雪这种小公主级别的不是一个层次的，穆白以前就各种讨穆宁雪欢心，穆宁雪甩都不甩他。

　　穆白魔法成绩很好，在穆氏世家里应该算是重点培养对象了，据说这家伙若是觉醒了穆家的家族系寒冰系的话，他以后修炼速度更是提升好几倍，毕竟穆世家有太多的世家资源可以提供了，分到穆白这样一个旁系子弟上都和普通人没法比的。

　　“同学们，欢迎你们入校，想必你们很多人都在等待今天这个令人激动的时刻了，在此之前我有很多话要跟大家说。”大魔法操场上，全校新生一千五百人分成二十个班级整整齐齐的形成方块站队，看上去无比的壮观！

　　“同学们，你们知道成为魔法师是为了什么吗？”

　　“你们无论是在魔法师的哪一个位置都不要忘记，我们魔法师以探索人类发展，以守护人类为最重要的使命，可别忘了在你们安逸的城市之外，还有无数妖魔虎视眈眈！”

　　校长说了很长很长的一通话，终于到了大家最想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