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真人，我有一问不明，想请真人解惑。”林沐言说道。

　　“林居士请说。”清微真人说道。

　　“何为神，何为圣，技可胜道乎？”

　　林沐言说罢，便继续开口道：

　　“我的师兄慕无锋，生来只修一剑，却以一剑成道，一剑入髓，他的剑很厉害，乃是剑门唯一绝学。”

　　“真人也是，修一剑太极，以绝学成道、入髓。”

　　“少林绝顶，大力金刚掌圆证大师亦是如此。”

　　“青城王道长！”

　　“西域毒老祖！”

　　“天山三绝顶！”

　　“丐帮九长老！”

　　“还有，还有更多的人，更多的绝顶，有哪个不是依靠绝顶武学成道，有哪个是凭借自身，有哪个是以下伐上！”

　　林沐言说着说着，便双眼通红，气息狂暴起来，整个人如疯魔一般狰狞。

　　“走火入魔？！”

　　“醒来！”

　　清微真人见状微微一愣，随即目光猛然乍现一抹骇人精光，口中大喝一声。

　　那声音震耳欲聋，同时又蕴含一种无比强烈的镇压之力，将走火入魔的林沐言惊醒。

　　一瞬间，林沐言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他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后怕不已，连忙对清微真人拱手道谢。

　　而后，他平静了一下内心，便再次开口问道：

　　“真人，技可胜道乎？”

　　坐在那里的清微真人看着认真严肃的林沐言，自己的内心也很是复杂。

　　这个问题太矛盾了。

　　不过，他可以回答，以一种超越了林沐言的更高层次的视角来回答，虽然有些驳论自身，但是绝对是正确的。

　　只见，清微真人开口说道：

　　“不可！”

第49章 我的剑，不过下乘罢了……

　　天下万剑，皆为前人开创而来。

　　即便是能够入髓的绝顶武学亦是如此。

　　虽说可成道，也可入髓，但却也是走前人老路，也是以技成道。

　　林沐言的资质并不是绝佳，天赋也不是超然，更没有特殊体质，所以他在剑门没有资格修行绝顶武学。

　　可是他依然成为了剑圣。

　　成了天下最强一流武者。

　　他不修行绝顶武学，而是走博览天下万剑，以万剑之中孕育一剑的路子。

　　可以说，林沐言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即便是绝世天才、绝顶高人都没有。

　　他坚信，不修绝学亦可入髓，亦可成道，到时候他的道就是绝顶之道，他的武学就是绝顶武学。

　　但是这条路好难、好危险！

　　林沐言心有不服，随即便有了这么一问。

　　技可胜道乎？

　　有人认为剑法技巧为剑道细枝末节。

　　有人认为剑法乃是剑道之根、剑道之母。

　　天下人有一万个练剑人，便有一万种想法，每个人都不同。

　　但是，无非就是局限于技与道的关系之中。

　　林沐言以前觉得，技成与道，道从技中来，所以技成就了道，亦可胜道。

　　但是自从不久前，慕纯锋未成技之巅峰，便有了自己的剑道时，林沐言的想法顿时发生了改变。

　　而且拥有了剑道的慕纯锋，修行剑法速度之快简直可以称为前无古人之境。

　　这让林沐言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

　　于是，林沐言觉得道与技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而现在，他终于从江湖绝顶的口中得到了回答。

　　虽然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却给了林沐言一个指引。

　　他相信绝顶高人不屑于说谎，所以他选择相信。

　　“技不可胜道……”

　　林沐言低声喃喃自语，心中有一道道思绪伴随着剑理升腾，在他的剑道之中运转。

　　既然技不可胜道，那么不修行绝顶武学亦可成道，亦可入髓。

　　“原来，天下人都是错的吗……”

　　林沐言这般想道，同时他也说了出来，向清微真人发出疑问。

　　天下人都觉得，只有修行绝顶武学，才能成道髓境绝顶。

　　可是这个道理，却在绝顶口中被否认了。

　　“有些东西，只有达到相应的高度，才能看得清……”清微真人说道。

　　绝顶太少，且道不可轻传，所以这些正确的东西只掌握在他们这种天下最少数的人手中。

　　“多谢真人解惑，林沐言终生铭记！”

　　不一会，似乎是有所收获的林沐言猛的躬身一拜说道。

　　解道惑，大恩！

　　“林居士有所收获就好，老道也希望这天下的绝顶，再多一些才好。”

　　清微真人笑了笑说道，同时他也没有躲避，直接受了剑圣林沐言的一礼。

　　“真人若不嫌弃，可否听林某对于剑道的些许理解，以全林某回报一二道恩。”

　　随后，林沐言这般说道。

　　道恩，自然要以同样的类型回报回去。

　　林沐言欲以自身剑道之解回报清微真人的道恩。

　　不过以清微真人的高度，也许他的剑道理解对于对方来说算不上什么，所以才说道恩的一二，意思是未来我还要再回报你。

　　“可。”

　　笑了笑，清微真人说道。

　　闻言，林沐言顿时开口道：

　　“我认为，剑境有三，分为上中下三乘！”

　　“划分剑境的标准，并不以修行境界为基础，也不以剑技理解为基础。”

　　“要以对剑的使用，发挥出来的三种特性为准！”

　　清微真人闻言，面上顿时浮现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哦，这倒是闻所未闻，不知是哪三种特性？”

　　林沐言继续说道：

　　“下乘剑境者，只看到剑的锋芒，却不见执剑之人！”

　　“这样的剑境，代表用剑之人已经有所小成，攻敌之势，一往无前，敌人的眼中往往还没看到剑者，就已经被剑之锋芒所充斥！”

　　清微真人闻言，想了想后，便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林沐言：

　　“好剑境，不过，林居士似乎说的是自己现在的境界？”

　　“没错。”

　　林沐言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说道：

　　“我的剑，不过下乘罢了！”

　　而后，林沐言又继续说：

　　“中乘境界，只看到执剑之人，却不见剑的锋芒！”

　　“随手一剑，便可无影无形，迅猛至极已达肉眼难寻之境，更可斩出传说中的无形剑气，可以撕裂一切有形物质！”

　　说罢，林沐言用一种羡慕的目光看着清微真人说道：

　　“真人应该已经是中乘剑境了，昨天的试剑，真人剑意未出，剑力也未达极限，林某猜测，真人所出真力，最多不过三成……”

　　清微真人闻言，顿时点了点头说道：

　　“林居士对剑的理解果然高深，这天下最有可能成就髓境的人，非林居士莫属了！”

　　他心中有些境界，想不到林沐言居然有剑的理解如此深切，虽然修行不如他，但是却在剑的理解上超越了他。

　　林沐言是一个剑道天才，真正的天才，他一旦进入髓境，恐怕剑境直接就能跨越至中乘，甚至达到更高。

　　“不知上乘剑境为何？”

　　听闻了下乘和中乘，清微真人对所谓的上乘剑境更加的感兴趣，致使他主动开口发问。

　　“看不到剑的锋芒，亦不见执剑之人！”